十四歲的少年,身體修長瘦弱,又因為失血過多而臉色慘白。卓通已經處理好了喬弘毅身上的傷處。除了頭上一個猙獰的血口外,還有遍布全身的棍棒相加造成的淤青跟裂口。用一個詞形容,這孩子的現狀慘不忍睹。
「怎麼回事?怎麼會傷的這麼重的?」舒錦看著喬弘毅的慘樣,抬頭問葛存忠。
葛存忠聞言解釋道:「我跟阿五問了他們住處附近的居民,打聽到這孩子近些天同文墨軒的人賒了些紙筆,就在惠陽街上支了個攤子,代寫書信。每日換幾個銅板回去換些饅頭,幾個孩子勉強果脯,就這樣才沒有再來咱們這裡。
前天喬弘威染了風寒,喬弘毅獨自出的門,天氣不好,他晌午就收了攤打算回家照顧弟弟,然後到了晚上,他們住處就沒人了。
左鄰右舍說,似乎聽到傍天黑時,隔壁有小孩子的哭聲,但並不久,後來就再沒見過他們幾個。
我跟阿五以為是喬弘威出了意外,所以就又多方打聽了一下,沒聽說昨日有下葬出殯的,但是,阿五打聽到,說有人見到這幾個孩子住處附近曾經出去過一輛拖著好幾個大麻包的牛車。」
葛存忠說到這裡,就見舒錦眉毛皺了起來,於是又接著說道,「那人還說,那幾個麻包像是會動……」
「略人的?」
葛存忠點頭。
「估計是錯不了。主子,這事……咱們管嗎?」
舒錦有些驚訝於他遲疑的口氣,她看向葛存忠,問道:
「你還查到什麼了,一起說了吧。」
葛存忠聞言,沉默了下,仿佛是在整理語言,之後才又開口:
「微微他們都注意到了,最近乞丐中,孩子越來越少了。其實,我跟阿五早也有察覺了。最近每到夜裡,總有人趕車出城,車上總是多多少少裝著麻包。也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能這麼快找到喬弘毅的。我們懷疑,應當是有人趁此次機會略人,所以這些孤兒乞丐才會莫名其妙的減少。」
「你們在城外找到他的?」
「對,城外一處僻靜的樹林裡。估計是看他傷重,所以扔在那裡自生自滅的。」
「那。你們進一步查探了沒有?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沒有。」
「怎麼不去查?」舒錦皺眉。葛存忠是個很細心的人。按道理,如果他發現了喬弘毅的蹤跡,就應當進一步追查才是,通常他都會把前因後果查個八九不離十,然後才會跟她匯報。這一次,竟然反常的沒有深入調查。
為什麼?
葛存忠聽到舒錦的疑惑,抬頭跟阿五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正在一旁悉心照顧喬弘毅的雙胞胎小姐妹,最後告訴了舒錦原因。
「每一年,總會有些人四處搜羅些孤兒或者是年紀小根骨不錯的孩子,這些孩子。有些不過就是被略走賣身為奴僕,但是,還有一些孩子,會變成煞魑他們那樣的人。」
「煞魑?」舒錦瞳孔一縮。
這是說,有人捉了孩子打算訓練了做死士?
「對。」阿五本來沉默,但是到這時也突然開了口,「把這些孩子集中到一處訓練,他們不接觸外人,不許隨意交談,只需聽命訓練。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如此殘酷的訓練上幾年之後,他們就不會再記得自己到底姓什麼叫什麼,從哪裡來。也不會有什麼個性癖好,更不會管善惡是非。到那時,他們只知聽命行事。
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做主子的工具,為主子效命。」
舒錦有些驚訝一向沉默寡言的阿五竟然一口起說了這麼多,但是。現在也不是糾結阿五的反常的時候。
「你們是說,有人抓了喬弘毅的弟弟他們,不是為了販賣人口,而是為了訓練?」
「我們不是十分確定,但是,應該差不多。如果是略人,沒理由把他打成這樣進而捨棄。
但是訓練的話,就不一樣了。他的年紀不小了,不單記事了,最主要,這是個有主見,意志堅定的孩子。這樣的孩子不好訓練,如果磨滅不了他自身的意念,那就是白費功夫了。所以,打不服,就扔了。」阿五說著。
「能有本事抓人訓練人的,通常都不是簡單人,大家大族,枝繁葉茂,牽一髮而動全身,貿然查探或者插手,都會引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