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打我?」方可唯不解地嘶聲問。
方雨茉一改先前的溫柔脆弱,抬高下巴注視著她,眼中儘是不屑,「兩個女兒都是殘缺,爸爸偏偏只心疼你?!我同樣是他的女兒,卻被他扔去了國外!一定是他上輩子做了什麼缺德事,才有了今天的報應!」
「雨茉,閉嘴!這些話是你一個小輩該說的嗎?」蘇清溪忍無可忍,站起身呵斥。
方雨茉冷眼斜睨,輕嗤一聲:「別以為我叫你一聲『媽』,就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
她環視一周,嘲諷地笑道:「這幢房子,政府即將收回,你們就等著去睡馬路吧!恕我不奉陪了!」
她抬腳往大門走去,末了,還狠狠撞了方可唯一下。
蘇清溪腳下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幸好被保姆及時托住。
方可唯轉頭,困惑地望向母親,「姐姐為什麼變成這樣,媽媽,你和爸爸究竟什麼事瞞著我?」
﹍﹍﹍﹍
薛帛安回到家,還有些神思不屬。
方可唯以前每次看到他,都是熱情主動,笑語盈盈,像只揮之不去的小麻雀圍在他身邊嘰嘰喳喳,令他厭煩。
現在她終於安靜了,他反倒覺得少了什麼,有些不適應了。
特別是那雙會說話的靈動大杏眼,滿是哀傷和空洞,瞅著就讓人心揪著疼。
薛帛安不理解自己這份異常的情緒從何而來,只能歸納為惻隱之心。
薛父不在家,沈月如也稱人不舒服,沒下樓吃飯。
他一個人百無聊賴地用過晚餐,回房洗澡。
等出了浴室,才發現擱在床上的手機一直在響。
「帛安,我害怕,你能不能陪我?」電話里,方雨茉輕聲啜泣著。
他一怔,「怎麼了?在家有什麼怕的?」
「我﹍﹍被她們趕出來了。」她的聲音輕如蚊吟。
「豈有此理,為什麼趕你?不行,我去找她們理論!」
「別去了,我心裡難受,你過來陪陪我。」
「好,」他壓了壓火氣,「你現在在哪裡?」
「四季酒店。」
「我這就過來!」他急急忙忙套上衣服,衝下樓。
一路上,他為自己先前的惻隱之心感到可笑。
這對母女,不作死就難受!雨茉從小到大被她們欺負,被趕出國不算,現在連家都待不得了?!
他按響了門鈴。
一開門,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方雨茉就如小鳥一般撲進他的懷抱。
「帛安,你總算來了!」
門在身後應聲關上。
她仍緊緊摟著他不放。
薛帛安這才注意到她穿著一身半透明的絲質睡衣,衣襟因為剛才用力,已是半敞,露出雪色的大片肌膚。
他有些慌亂地轉開眼,「雨茉,把衣服整理一下。」
「帛安,你也想的是不是?我等這一天已經好久了!」她吻住了他。
薛帛安猶自掙扎,「可是,你爸爸才﹍﹍。」
她的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皺,轉而用溫柔繾綣的聲音低喃:「那就用你的熱情讓我不再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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