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待到侍女紅著臉兒再次服侍洗漱之後,已是日上三竿。筆硯閣 www.biyange.com
大雪初霽,陽光照耀在白雪上有些耀眼,臥房裡如膠似漆的兩人相互依偎,卻是不願起床
「你要『東大唐商號』作甚?」
將妻子的背臀摟在懷中,手掌婆娑著平坦如少女的小腹,房俊好奇問道。
「嗯」武媚娘很喜歡這個姿勢,舒服的呻吟一聲,慵懶著說道:「王玄策能力卓越,將商號經營得很好,但眼界有限、魄力不足,已經影響了商號的發展,若是妾身主導,定能更進一步。」
房俊無語,這天底下居然還有人說王玄策魄力不足?
好吧,如果這個人是武媚娘,那他無話可說,畢竟這位可是膽敢謀朝篡位自立為帝且成功了的則天大帝
不過他還是提醒道:「『東大唐商號』乃是皇家產業,參股者多是皇室宗親、開國元勛,並非咱家的私產。」
「妾身豈能不知?之所以想要去商號,並非想要為家中多賺一些什麼,咱家的錢財早已堆積如山,再多非但無益,反而是取禍之道。但商號的作用不僅僅用於賺取錢財,更應該通過商業的手段達成更多政治目的。」
聽聞此言,房俊深以為然,而這也正是他創建「東大唐商號」的初衷。
然而由於商號在水師的配合之下販賣天下奇貨,所獲之暴利源源不斷,反倒使得商號上下將更多心思放在賺錢之上,捨本逐末,路走偏了。
對於自家娘子的手段,他自是深信無疑。
想了想,道:「畢竟是皇家的產業,不能直接任命你為商號總管,待我想一想推舉一個人接替王玄策的職務,你在背後操縱便是。」
讓一個勛貴大臣家的小妾去執掌皇家產業,體統何在?別說皇帝顏面無光,便是那些參股的皇室宗親、達官顯貴們也決計不干。
但幕後操縱就沒有問題了。
房俊想要任命商號總管輕而易舉,然後這個總管聽命於武媚娘,誰管得著?
「當真?」
驚喜之下,武媚娘轉過身來,俏臉上滿是希冀憧憬。
這才是自家的奇男子,換了天下任意一家,豈能容許家中女眷這般拋頭露面、異想天開?
不枉她昨夜含羞忍辱讓他嘗試了諸多新鮮花樣兒
大抵是昨夜新奇之下用力過猛、耗時日久,武媚娘聊了幾句便沉沉睡去,不肯起床吃飯。
房俊只得一個人爬起來,沐浴更衣之後來到偏廳,卻見到兩位御醫正在廳中,金勝曼一改往日颯爽英姿,小媳婦兒一般坐在一旁低垂螓首,兩手素白的小手兒揪著衣襟來回攪著
高陽公主則滿臉喜色,正說著什麼,見到房俊進來,秀眉一揚,脆聲道:「郎君,有大喜事!」
兩位御醫趕緊上前見禮,執禮甚恭,現在的房俊可說是當朝第一權臣,不敢有半點疏忽。
房俊客氣頷首予以回應,繼而擔憂的看著高陽公主:「殿下可是身體不適?御醫怎麼說?」
高陽公主笑著一指一旁低頭不做聲的金勝曼:「不是我這位殿下,而是這位新羅公主殿下有喜了。」
房俊一愣,旋即一股喜悅湧上心頭,仰頭大笑兩聲,志得意滿、趾高氣揚:「我就說咱龍精虎猛,豈能遲遲未曾有孕?只要努力耕耘,自然瓜熟蒂落!」
「哎呀!」
高陽公主羞得俏臉通紅,啐了一口:「御醫還在呢,說什麼瘋話?」
金勝曼更是羞得低頭不敢見人。
兩位御醫連忙賠笑:「越國公身強體壯有萬夫不當之勇,乃當世豪雄、豪爽豁達,可謂至情至性!」
另一人也道:「越國公勇冠三軍,自當子嗣綿長,世代為帝國建功立業,福祉無盡、公侯萬代!」
「哈哈!好好好!」
房俊欣然大笑,命人取來重金賞賜,而後又讓兩位御醫留下醫囑,這才讓人送出去。
本是一句玩笑,孰料金勝曼非但未嗔怪著笑起來,反而依舊低著頭,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來。
房俊:「」
真就是「女人心,海底針」?
怎地還哭了?
高陽公主沒好氣的掐了他一下,嗔怪道:「你們男人就是粗心,當真不知她心裡壓力多大?」
房俊無語,他自然知道。
隨著堂姐善德女王舉族內附大唐,可以說是國破家亡,全無半點根基。身處於房家,孤零零一個女子怕是要看著旁人的顏色做人,若是沒有誕下骨肉,那種疏離孤寂的感覺怕是能將人逼瘋。
現在有了身孕,便算是徹徹底底融入到房家,也真真切切成為房俊的妾侍,再也不會有什麼變數。
驟然狂喜之下,情緒一時失控,倒也正常
金勝曼也有些不好意思,她素來是個舒朗颯爽的性子,最是看不起那些動輒哭哭啼啼的閨中女子,如今自己卻也這般,遂起身道:「御醫叮囑現在要好生歇著,我先回房了。」
雖然剛剛有喜尚未足月,行走之時卻也沒有了往昔風風火火,挺著腰、兩隻手放在小腹之上,輕移蓮步的在兩個侍女攙扶之下回去臥房歇著,自有奴僕將早膳送過去。
房俊:「」
至於麼?
估計也就是胚胎剛剛成型
心底還是很欣喜的,即便身邊有許多親人、朋友、袍澤,但這些人與他之間的瓜葛卻很難令他感覺到融為一體,仍舊時不時的泛起一絲割裂感,畢竟彼此屬於兩個完全不同的時代。
唯有自己的子嗣,才讓他真正體會著他已經屬於這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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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瀰漫著一股危險的氣息,波詭雲翳的動盪之下蘊藏著很明顯的躁動。
先是死去多年的封德彝忽然被御史台揪住予以彈劾,繼而便是黨仁弘回京述職尚未入宮便遭遇檢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兩者之間很難讓人相信皆是單純的巧合。
而對於這兩人的處置,朝堂上的文武大臣們很自然的分成兩派。
一派覺得封德彝已經死去多年,何必揪住不放?縱然再大的錯誤也應當人死賬消。而黨仁弘當年更是得到太宗皇帝多次庇護,如今太宗皇帝駕崩、新皇繼位,便迫不及待的拿當年的開國功臣開刀,難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