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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代,儒家三從四德的余灰尚未冷卻,陸冉心中,不管父親如何過分,她不敢有怨懟。
畫樓轉身便走,聲音漸行漸遠:「一個把自己女兒當成官場踏腳石的人,我覺得他配不上父親這個神聖的字眼。」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長久的積怨,只需要給一個發泄口,便會是傾洪之勢。
白雲靈是這樣的,陸冉也會是。
畫樓太了解像陸冉這種人的性子:為達目的,她會不擇手段。
而且昨晚從陸冉的話中,畫樓聽得出,陸滿城從未盡過父親的責任,輕則呵斥,重則打罵。陸冉心中,對於父親亦是懼怕與依賴,並沒有太多感情。她需要依靠陸滿城生存下去。
現在,她深陷囹圄,最美好的年華可能都要消磨在這裡,她滿腔報復與壯志,豈能這般沉寂?
陸滿城與她的生存關係,再也不存在了。
雖然攀咬陸滿城,會讓白雲歸與慕容畫樓都獲益,但是最大的受益者,卻是陸冉。主謀和被迫脅從,罪行很輕很多,輿論亦會偏愛她。她又是這麼一個柔柔弱弱的美麗女子……
回程時,畫樓彎了彎唇角,陸冉會交一份滿意的答卷的。
果然,開庭那一天,陸冉證詞大變,將以往應下來的全部推到。
輿論一片譁然,聲討陸滿城的呼聲越發高漲,覺得他簡直是禽獸不如,居然這樣利用自己的親生女兒。
軍法處的阮處長甚至拿了好幾個有力證據,證明陸冉的確是被父親脅迫。甚至威脅她的生命,她才不得不做出這般事。
報紙上的首版頭條新聞,站在法庭中央的陸冉,哭得梨花帶雨。
旁人問她一開始為何應下來。她道,為人子女,不道父母之過。父親再如何,亦是生養了她一場,她於心不忍。想著自己全部頂罪,還父親養育之情。
有個刻薄的記者又問,如今為何翻供?
陸冉哭得淒婉絕艷:「我還有四個妹妹,她們都到了我那般年紀年齡……」
哄的一聲,扔下一塊炸雷。輿論簡直翻了天。陸滿城成了萬惡政客、無恥家長的代表,一時間有群眾激昂,衝進陸家花園,又打又砸。陸滿城跑得快,才沒有被捉住。
而陸冉,頓時環上了正義的光芒。
第二日,軍法處就正式對陸滿城下了拘捕令。
一直鬧到舊曆年臘月二十八,陸家的公案才算完結。
陸滿城背叛囚禁五十年。抄沒家產,陸冉無罪釋放。
「五十年……」白雲靈聽到這個消息,喃喃念叨,「大嫂,多謝你……我知道,你是幫陸冉提供了她父親的證據。」
畫樓含笑沒有否認。
她原本想關陸冉兩年,可是輿論太偏愛她了,軍法處亦不好徇私情。只得順應民意,無罪釋放陸冉。
轉眼便是臘月二十九,除夕夜,今年的臘月沒有三十。
想著明日白雲歸就要回來了,畫樓只覺得心口微微窒悶。
他不在家的這段日子,畫樓過得像剛剛來俞州那樣,自由。輕鬆,愉快。整日喝酒、逛街、聽戲、品嘗美食。
還跟吳夏采嫵去教堂禮拜。
畫樓不信這些,卻也覺得好玩,特別是跟著吳夏采嫵,覺得她十分有趣。采嫵聲音清亮。說話爽快,很對畫樓的脾氣。
除夕夜,白雲歸突然打電話回來。
他聲音有些沙啞暗沉,道:「過年好,畫樓!」
「督軍,過年好!」畫樓忙笑。
結果那邊聲音靜了一瞬,就默默掛了電話。
白雲靈在一旁狐疑道:「外面電話接進來,特別不容易,除非用軍方的……大哥打電話回來,就說了句過年好?」
畫樓同樣不解,頷首道:「是啊……」
白雲展和盧薇兒笑得很是詭異。
家裡多了兩位客人,一個是李方景,一個是無言。
李方景是畫樓請來的,他一個人的俞州,這般新年夜,一定很孤寂;
第一百零八節白雲歸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