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抽了一張宣紙,想了想,寫下幾行字: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寫完了笑了笑放下筆。
與此同時,四爺也抬頭,揉了揉手腕:「想喝酒了?」
「啊?沒有啊」葉棗忙搖頭,一杯倒,喝個屁。
「不喝還釀酒?今兒又寫了這樣的詩詞?」四爺拿起來看了看:「字不錯,筆力略有不足。」
「人家研墨累的。」手腕無力了,還能筆力足?
四爺沒理她的分辨:「今日為何發呆?」
這是問早上的事。
葉棗嘻嘻一笑:「我那會子,想好吃的來著,就走神了。」
「饞,什麼好的,叫你這麼琢磨?昨兒膳房伺候的不好?」四爺一邊說一邊起身。
「哪有,膳房伺候的可好了,可是我那會子還是琢磨吃的來著。」葉棗笑著過來,要伺候四爺洗手。
玉屑已經叫人打水,拿衣裳,要伺候四爺更衣了。
四爺一邊洗手一邊道:「什麼吃的,你想吃便說吧。」
「沒有稀罕的,我就是琢磨著,這天氣,鍋子合適。」葉棗道。
四爺嗯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等換好了衣裳,忽然道:「你那酒,給爺釀的?」
葉棗心裡失笑,臉上忙一副害羞的樣子:「爺什麼都知道。」
哈哈,四爺,這回我真是隨便釀一下,給阿圓她們喝的呀!四爺,您自作多情了呢!
不過,既然四爺這麼誤會了,認了也挺好的不是?
四爺就滿意的點頭:「釀好了送來就是了。」
葉棗應了。
四爺心裡想的簡單啊,她一杯就倒,釀酒除了給他還能給誰?
至於府外頭,她的身份也不允許她往外頭送。
四爺根本沒想過奴才們,沒有做主子的給奴才們做吃喝的說法。
於是,幾個月後,四爺叫人將葉棗的米酒連著罈子一起搬走的時候,葉棗心裡有種淡淡的憂桑,白辛苦了呢。
眼下,四爺念著她想吃鍋子,便道:「想吃什麼鍋子了?」
「羊蠍子,辣的羊蠍子。」想想就美味啊,再弄點別的蔬菜什麼的煮一煮!
「饞。」四爺瞥她一眼。
「人家長身體呀。」葉棗就抱著四爺的手。
四爺叫她這話撩撥的可不輕。長身體,就是還是個孩子了
四爺忙將腦子裡的念頭收起來:「去跟膳房說一聲。」
玉屑忙應了,出去傳話。
這位可真會撒嬌,膽子也大。
屋裡,葉棗跳著想親四爺。
四爺直直站著,比她高太多了。
四爺被她的動作逗笑了,將她抱起來:「老實些。」
葉棗趁機親四爺的嘴:「人家最老實的。」
四爺不置可否,看看她勾人的眼兒帶著狡黠,捏捏她的鼻子:「再沒有比你聰明的了。」
這小丫頭,且聰明著呢。
外頭,玉和玉屑一起進來,端著漆盤,裡頭是熱乎乎的茶水。
剛才四爺忙著,上的茶都沒喝。
四爺坐下,葉棗跟著坐在他下首。
玉和將茶放在四爺跟前,又把另一杯放在葉棗身邊:「紅棗茶。」
葉棗笑道:「多謝玉和姐姐。」
「奴才分內之事。」玉和笑道。
外頭,早有奴才去膳房吩咐了。
羊蠍子鍋。
這個不費事,很快就能好,何況滿人愛羊肉,一早就備著呢,只用上好的羊骨湯回鍋燉上就得。
濃白的羊骨湯,將羊脊骨放進去,放上薑片兒,撒一撮花轎,切幾段兒蔥白,再扔幾個小米辣。
拿來前院的時候,下面帶著爐子,咕嘟嘟的冒著熱氣。
帶著蘿蔔片,土豆片,冬瓜片,蘑菇,粉條,凍豆腐,白豆腐等蔬菜。
幾樣小佐料,韭花醬一碟,芝麻醬一小碗,花生醬一小碗。鹹菜丁一碟,蒜末一碟,香油一碟,腐乳醬一碟。
另有蔥花,香菜沫。
葉棗看著滾開的鍋,滿意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