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燁是管挖不管埋的主,剛剛開了鍛造廠的坑,在第二天又跑到鑄造廠去了。
而跟在後面的徐磨,雖然精神抖擻。不過他走不了幾步,就會駐足喘息片刻,仿佛是一頭疲憊到極的黃牛。
沈燁也只能抱歉道:
「徐主事,再有幾個布置,你就能休息一段時間。」
在他的強烈要求下,夏侯受第一批物資就是銅塊、錫錠,足足有兩噸重。
不過在這個時代還沒有電,想要純銅是不可能。只有逐步提升溫度,將雜質一煉出去,最後再加入錫料成為青銅。
作為某位面的動手宅,沈燁當然不會用泥。
兩套鋼鐵鑄造炮范,在十多前天就已經準備好。如今都那些工人們打磨十分光滑。
只要在上面抹一層草木灰製成的脫模劑,就很容易的鑄造出青銅炮。
而且知道歷史脈絡的沈燁,沒興趣搞什麼「紅夷大炮、」「佛郎機。」
他十分清楚的記得,某位面白頭鷹家內戰時的1841型1磅山野榴炮。
這門炮炮身重一百公斤,車輪炮架大多用木製,重約一百四十多公斤。
它的結構很是簡單,所以拆卸容易、拼裝方便。分成幾個部件後,可以使用騾馬搬運,也能被獨輪車載走,確實是埔山軍當前的首選武器。
不過考慮到暫時沒有大牲口,火炮的口徑被縮減到七十五毫米,這樣一來炮身重量也隨之減少到八十公斤。
經過沈燁的計算,在使用榴散彈時,射程能達到六百米。實心彈能達到五百米。
至於威力,別是裝備簡陋的阻布人。就是北涼的精銳來,也保證讓他們變成篩子。
時間就是勝利!
沈燁擔心的不是火炮的生產,只要有足夠的銅錫,鑄造廠就能源源不斷的製造出火炮來。
他愁的是炮兵的訓練,雖然在之前的投石機使用中,已經刻意的培養觀測手。但要將這些知識實用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多讓他們訓練吧!」
火硝的生產任務已經布置給了各屯,每月上繳五公斤的數量,也不算是什麼苛政。
畢竟埔山執行的是輪耕制,一半的土地就在哪兒撂荒。只要撒上糞便,大自然就會提供源源不斷的硝酸鉀。
硫磺也好解決,甘州有的是溫泉,只要將散落的磺粉加溫提純就行。
而柳條炭更是唾手可得,將這些材料粉碎後,再用米湯混合,經過篩制,就成了火藥顆粒。
當然沈燁從爺爺哪裡學到的東西不止這些,在火紅年代他老人家調配的爆藥,可是能開山炸石的,不過還需要用到某一種「酸。」
看著遠處的煙囪,沈燁臉上露出笑容。這些廢氣是可以用來製造硫酸的,不過現在騰不出手來,只能暫時使用稀少的綠礬。
胡思亂想間,他們一行人已經到了鑄造廠。
沈燁關心的是另一個關鍵的設備,當即問道:
「鏜床怎麼樣了?」
徐磨疲憊得話都不出話來,只是用顫抖的手,指向旁邊的一台工具機。
這就是某位面的工業革命中,約翰牛使用的設備。一門門大炮就是被它鏜圓了炮膛,然後被龍蝦兵用來征服天下。
不過沈燁還缺少那台「吭哧」作響的蒸汽機,畢竟水輪的力量還不足以讓鏜刀擁有那麼強勁的動力。
這時一群工人圍了上來,為首的中年人心翼翼的道:
「主公的構想真是精絕,這一台工具機精細到了極,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能運轉,某等只能拜服!」
沈燁自我解嘲的笑笑。
手頭的這些設備,比某位面非洲黑蜀黍的還要差。至少別人用的工具機,精細度高出了不止一個數量級。
就在他沉默時,那個中年人聲道:
「主公,鏜刀降溫用的油料,是從上面的油槽流出來的。某在這裡加一個水輪,油料就能重複利用。」
沈燁不禁有些詫異。
當初在設計鏜床的時,因為疏忽,他並沒有設計出這一部分。
現在有人利用水輪機的原理,製造出這麼一個水泵,確實出乎了他的預料。
「哦,這是何人想出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