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羿翰笑著看了看雲思米,也沒有說話,但是眉宇間的戲謔卻是那麼的明顯。也只有在雲思米的面前,他的臉上才會有表情,以前蒲世栩叫他什麼了?棺材臉……他倒不是故意的,只是覺得沒有什麼好情緒波動的。只是一想到過去,他的眉心微微皺起,那樣的日子,還不如現在來得舒心。
「我們有車了?我們有車了!哈哈!我們有車了!」
要不是雲水生的腳不方便的話,他真的要跳起來,然後宣告整個鎮上的人,他家有車了!然後再到村里轉上一圈又一圈,他家也有牛車,讓那些看不起他們的人,好好看看,他家有牛車了!
反倒是白老頭看到班羿翰的眼神,很是深諱,好像有很多事情要說般。
班羿翰自然也注意到了白老頭的異樣,微微點頭,低頭跟雲思米囑咐幾句,他就隨著白老頭進去了裡間。
雲思米和雲水生兩個人把馬車上上下下都快摸透了,雲水生坐在椅子上,但凡是他能碰到的地方都摸了個遍。
「姐姐,你說我不是做夢吧?」如果是夢的話,那他真的不願意醒過來了,這樣的好夢,應該多做才是。
「說你傻,你還真是傻都很徹底啊!」
雲思米可沒有客氣,狠狠的彈了一下雲水生的額頭,還問道:「怎麼樣,疼不疼?」
「嘶!疼!」
雲思米可是下了力氣的,就是為了讓雲水生不犯傻。而雲水生額頭都被彈紅了,眼睛也濕潤了。他生怕姐姐再拿他來開刀,連忙轉移話題。
「班大哥和白大夫有什麼事情啊?」
雲思米之前輕鬆的表情也不見,她神色嚴肅的看著班羿翰離開的地方,心中總是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安靜的內室,陽光點點灑落,卻不能帶進一絲暖意。
班羿翰背手而立,整個人都顯得英姿挺拔,那寬闊的肩膀背負太多太多的責任了。
白老頭也一改在堂前毛毛躁躁的模樣,微微低頭,就連平日喜歡翹動的鬍子,此時,也順服的貼在他的嘴唇兩側。
「少爺,蒲家六少爺來了。」
他的聲音很平板,只有濃濃的恭敬。
「我知道了,我們也打過照面,京里,他是不會去說的。」
從小就和蒲世栩相識,然後表面上他們是格格不入,互相厭惡的兩人,可是又有誰知道,其實他們是多年的好友,也是生死之交。
「可是,京里……」接來下,白老頭要說的話,才是最要的話。他有些躊躇不安,知道應該說,可是又怕說了,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
「什麼事情,你但說無妨。」
班羿翰依然保持著戰立,沒有回頭,好像那京里的什麼事情都已經不能引起他的注意了,他做的不過只是聽聽而已。
「京里傳來消息,說是老夫人病重,時時刻刻都想著你回去。那家裡也是烏煙瘴氣,沒個說話的人……還有……」白老頭又看了班羿翰一眼,他的心跳得更加快了。
「我的耐心有限,你不要再支支吾吾的了。」
班羿翰知道這個白老頭還有事情沒有說,這樣被人吊著胃口,有些不舒服。
「孟宇公子戰死沙場,陳姑娘……哦,不,是孟夫人又回到了老宅子。老夫人說了,你這個小子是根倔經,既然那麼想娶孟夫人,那就娶吧,只是莫要再離家了。」
白老頭說完,那汗啊,止不住的流。班羿翰的年紀不大,可是給人的心裡壓力卻是很大的。他是一口氣把這些話全部都說完的中途也不敢停頓太久,生怕自己沒有小命出了這個裡屋。雖然班羿翰不會濫殺,可是那周身的迫人氣勢,要真是生起氣來,真願意上吊,也不願意見他。
班羿翰始終沒有說話,讓白老頭的汗一滴一滴的低落在地上,引起層層塵埃的激盪。而班羿翰只是微微抬頭,看著那灑落的陽光中,有著無數的塵埃在舞動,他重重的嘆出一口氣,說道:「孟宇怎麼會戰死的?」
「西北失守,現在邊關的形式危機,朝廷里,能用的將軍不多,當今的聖上也是極為著急。」
白老頭得到的消息都是最新的,只是他不知道班羿翰的想法,尤其又是這種敏感的時候。
「嗯,我心中已經有思量。米兒在外等我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