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挺好的,你哪裡不好了?你生得英俊瀟灑,又有一手好醫術,性情溫和體貼,又有責任心,哪裡配不上公主了?」
楚雲翕從來不覺得自家兄長配不上蕭珝,難道身為公主,就非得嫁一個有權有勢的人才行嗎?
「虎子,你說的容易。她是公主,尊崇無限,可以後若是嫁給了我,我卻沒辦法讓自己住到公主府里,那對於我而言,並不是榮耀,而是委屈。我雖心儀她,卻也不願意為了她那樣委屈自己。但若是要她委屈自己,到咱們家裡來當個普通的農家媳婦兒,我也做不到,她也未必能做到。就算她做得到一時,誰又能保證能夠一世?」
聽著趙雲崨的話,楚雲翕再次撇嘴翻白眼。
「五哥,你是不是想得有點太遠了?這都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你想得這麼遠有何意義?難道眼睜睜的看著她嫁給旁人,你的心不痛嗎?」
心痛嗎?
趙雲崨在心底默默的問自己。
當然痛,而且痛如刀絞。
可即便如此,他又能如何?
時間是治療傷口最好的良藥,只要熬過最艱難的時候,一切痛苦都會過去。
所以,當第一次蕭珝的婚期傳來的時候,他雖然心裡特別的難過,內心裡有一種衝動想要衝到上京城去阻止婚事,可他的理智到底是占了上風。
他沒有去,他開了一場義診,讓自己忙碌起來。
義診的時間,從她婚期傳來開始一直到婚期過後,他熬過了最艱難的時候,準備停下義診,好生休養一段時間,順便出門散心。
可沒等他出門,她便找上了門來。
他很詫異,背著藥箱站在家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公主,你怎麼來了?」這個時候,她不應該正跟寧國侯世子石英韶新婚燕爾嗎?怎麼來了這裡?而且……
他蹙著眉頭,打量著蕭珝的身上。
她竟然還穿著一身喜服……
「我逃婚了。」
蕭珝看他一臉驚愕的樣子,唇角譏誚的勾了勾,滿不在乎的答道。
花了好幾個月時間選出來的未婚夫,說逃婚就逃婚了。
趙雲崨心中一動,張了張嘴,「公主未免太任性了,婚姻大喜,豈能如此兒戲?」
那副一本正經說教模樣,氣得蕭珝恨不得將手裡的長劍一下子刺進他的心裡。
好將他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
「正因為不想兒戲,才要逃。如果就這麼嫁了,那才是對他的不負責任。」
石英韶喜歡她,很喜歡。
如果他不是那麼喜歡自己,自己也許就真的嫁了,因為如果他不喜歡,她以後想反悔也比較方便一些。
可是他真喜歡,若是自己嫁了再離去,豈不是害了他?
她不想失去自己愛的人,卻也不願意傷害一個愛自己的人。
雖然她現在這樣也還是害了,但總好過以後再害。
「……」
趙雲崨發現自己無話可說,面對執拗的蕭珝,他向來束手無策。
「既然來了,就進去坐會兒吧,家裡人都在,我還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