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靜琬望著安生,這長得像頭豬的男人不愧經商多年,眼光獨到,知道胭脂珠粉的前景大好,但他不過是一個郡的小富商,他的生意做不到遍及北執國,暗為他能幫到忙而高興的同時謹守底限,「如果廠子的手續這些的你幫我辦好,大喬郡與南雁郡這兩個郡我只供給你的鋪子。但價你得聽我的來定。」
自思沒有那麼大的能力把生意做到全國,最多也就南雁郡與大喬郡了,安生稍稍猶豫一下,爽快答應。
就喜歡與爽快又有自知之明的人合作,找客棧掌柜的借來筆墨紙硯,由安生寫下兩份合作契約,兩人簽好字,各執一份,相笑飲口茶水算是就今後的合作愉快而先慶賀。
安生與劉掌柜走後,花靜與冬兒喬裝一番,混在出客棧的客商中出了沂縣。
行之幾里,遙遙見村落,就見右手邊林中一人騎馬出來,細瞧去,卻是來朝。
他肩頭有薄薄的雪,白淨的臉卻微泛紅,想來是在林中生火取暖。
揭了臉上白紗,穩坐馬上笑道:「來朝!你怎麼還沒走?」
來朝驅馬快些,「少夫人不回,小人不敢獨自回去。」
冬兒撓撓頭,「來朝哥!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會繞道?還有,我們可是喬裝了。」
&個嘛!」來朝賣了個關子,笑迎風雪,「我帶他們出客棧,只見一個瘸腿的男人可疑,並未發現有同伴,因此,判斷他沒有人手,再平安出城,便又想他定不會輕舉妄動,所以,便在此等著了。至於喬裝嘛,外貌可改變,動作這些的我還是能瞧得出來。」
&你鬼機靈!」花靜琬笑一笑,驅馬拐向村道。
京城
接到四德飛鴿傳書,陳洛趕緊把小紙條呈給高明,「聖上!蝶舞姑娘有消息了。」
時逢剛下早朝,走在回御書房宮道上的高明眉頭一跳,下意識地捏緊了手中的胭脂盒。
胭脂盒上攜刻著『佳人』兩字以及小小的『沂』與『高』字,自從四德飛鴿傳回來說發現『佳人』牌胭脂珠粉是女子廠子所生產,這個從南雁郡買來的這盒胭脂膏就與他寸步不離。
他沒忘,製作胭脂膏是沈劉氏的特長。
這在諸多胭脂膏中脫穎而出,令南雁郡以及周邊縣城貴婦小姐青睞的胭脂膏他刻意花時間仔細地研究過,主料仍是採用的紅藍花,可其中的那股天外異香,卻不是一般的花香,應就應是產自女子深藏的人絕跡的沂水山脈,還有那放在龍案上的所謂的珠粉也是一樣。
她為躲他,竟然深隱進深山七年。
七年!七年的時間曾為淡忘她作過不少努力,把心思全放在國事上,可他發現,越是刻意的想忘掉她,他越是不能……
小喬兒低喚一聲,高明才回過神來,他急切接過小紙條來。
紙條上說花靜琬再次出沂水山脈,並要在與沂水山脈相鄰的臨村建胭脂珠粉廠。
從高明的臉色南宮冥看到了幾許盎然春意,七年了,他深知高明的苦等的痛苦,上前一步,拱手道:「聖上!卑職馬上帶人前去沂縣,等候蝶舞姑娘再次出山。她出山,卑職將竭盡所能把她帶到京城。」
南宮冥不行,放眼身邊的人,除非女子能心甘情願來京城,否則,無人能違她所想,華蓋下的高明盯著南宮冥片刻,把玩著胭脂盒緩緩啟步,「你不用去。傳書四德,讓他想法把高山在京城的事透露給她聽。」
如今,只有高山,只有高山那個害得高軒丟封地丟性命的人才能引得女子來京城。
南宮冥與陳洛匆匆離開,往前走幾步,高明突然吩咐,「擺駕綠蘿谷。」
細雨飄零,馬車行得很慢,到綠蘿谷時已是天黑盡。
行在乾淨又濕漉漉青石曲徑,高明的心裡仍是有一種叫溫存的暖意回流,這股暖意讓他忘了飢餓,忘了所有,無人分享他內心翻天覆地的喜悅,他迫不及待的想與這谷中的主人分享。
花了一個時辰才進入大宅,又花了半個時辰才見大宅內的主樓。
風景悠悠,新綠裝點的小院中飄忽著悠揚的琴音,他知道,這是他要見的人在撫琴,琴是那喚作『映月』的紫檀木古琴。
琴音戛然而止,這充滿詩情畫意的院中好似突然少了什麼,冷冷清清,連漫空飛舞的小雨都仿似
第三百零四章 綠蘿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