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靜琬多年憋在心底的怨,訴之不盡,她現在不是高家的當家人,不是戰場殺敵的女將,不是商場那個鐵腕女東家,她只是一個迫切想把心中怨憤傾倒的小女人。
嗚嗚聲迴蕩在屋內,屋內復跪下的人皆莫不潸然淚下。
高遠拉了花靜琬的手握著,哽咽著道:「嫂子!我都聽喬其縣的百姓談了,我哥,他是,他是為保全你性命……」
這些年,其實心底的恨已淡去,更是也早想通,高軒當初那麼一招又一招的施出確實是為保全她性命。
狠狠地抽泣著,從嗓子眼裡迸出,「可夫妻不該生死與共嗎?我不要他保全……」
&子!」如此情深,要生死與共,什麼話能勸?高遠無言相勸。
花靜琬哭會兒,舒服了,拭拭眼角,讓高遠坐下,喚起幾人,仍舊沉浸於悲傷中,「北執國國泰民安,殺高峰與高聳的事細思下來確有可疑。既然來之,就如我一樣等著高山消息。他或許有我們想要的答案。」
一別多年,嫂子變了個人,起碼衝動遠離她,高遠霍地站起來,「嫂子!高遠此來沒打算活著回去,高明必得給我哥償命。」
花靜琬心頭一震,斂悲痛,向高遠做了個冷靜與坐的手勢,話語沉而緩,「二弟!國不可一日無君。高明性命事小,國家事大。」
所說有理,可心裡的火早把什麼都燒得一乾二淨,什麼都不管了,高遠屈辱地別開頭,「可也不能不報血海深仇?」
花靜琬容顏微微一沉,扭頭凝視著高遠,「二弟你可是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長嫂如母,高遠垂首,「高遠敬嫂子如同哥哥!」
心中大慰,「那好!就且聽嫂子的話一回。」
十多年不見,滿肚子的話敘不完。
從幾人嘴裡得知,喬裝的他們一行人未入京城城門便遇到個中年男子,男子是刻意候在城門外,他自稱『鬼四』,前有鬼三,後有鬼四,剛入京城迫切的想有個幽靜藏身之地,他們半信半疑跟著來到這宅院。
宅中有兩個下人,鬼四給兩個下人交待一番,後叮囑他們別隨意出門離開。
剛才,正商議鬼四這人到底可不可信以及報仇細節。
&能到來,足夠證明鬼四可信。」
這話眾人贊同。
宅院中有花靜琬寢臥,可悄悄前來不宜住下,交代高遠簡出,朝門走去。
在門前停住,喚來襲近前,「明日如我沒派人來你子時來鋪子,與我去趟相府。」
高遠聽得,攏上來道:「嫂子何不讓二弟一塊同去?」
望著高遠,淺淺笑笑,伸手給他理理領子,神情猶如慈母,「如今啊!你可是一城之最大長官,嫂子卻空有王妃之名,那夜裡幹的事怎能讓你出面?不與高明扯破臉皮,還是不宜露面。」
高遠點了下頭,「老王妃在相府!」
&正因為她,我得去趟相府。」不想與高遠多談候氏,花靜琬邊說邊邊走。
心裡其實也不想提候氏,高遠道:「嫂子何時再來?」
&我屋裡插上一枝桂花。」
桂花香遍京城,這院中就有幾株桂花樹,「二弟遵命!」
縱身躍上青瓦,想再多看高遠一眼,回眸一笑,心安,再縱,消失在黑夜裡。
連夜來到流雲巷15號,鬼七披件袍子拉開門。
微風徐徐,熟識的世外花香,熟識的優雅而氣場滿滿的站姿,鬼七疾步跑近前,拱手道:「少夫人安好!」
&必多禮!」花靜琬抬手後,望著東廂房,「相府可有熟人?」
鬼七眼底一亮,道:「少夫人儘管吩咐,卑職盡力去辦。」
&好!明晚之前給我相府的設計圖。」
鬼七臉上有些笑意,「遵命!」
給的時間是否太短,鬼七能如時交來嗎?「可倉促?」
稍稍思索,鬼七道:「區區圖紙,不難,應還能完成。」
。。。。。
皇宮,御書房。
自登基,高明勤於國事,下朝後,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御書房渡過,困得緊的小喬兒望望漏刻,小聲道:「聖上!已是丑時四刻,該安寢了。」
高明按折於龍
第三百五十九章 復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