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明媚的笑掩蓋了花靜琬內心的難過,她拿起一張黃色的羅紋紙起來,走到盆前,繼續輕柔的洗紙。
洗淨,湊到陽光下看去,見薄如蟬翼,搬了張椅子到門前,把紙輕輕搭在椅背,隨後坐在門檻上托腮望著園中的那株紫荊花。
她現在什麼都不敢想,大腦一片空白。
陰乾的紙被她小心擱在妝檯,合衣在床榻躺下。
昨夜睡得很晚,本就睡眠不足,幾分鐘後,就睡了過去。
這一睡直到肚子咕咕狂叫,這才醒過來。
鋪天蓋地的紅,好美的景。
晃了晃頭,才明白已經到了一個陌生的古朝。
迷迷糊糊一瞧,就見冬兒竟然靠壁在地毯上睡著了。
那睡樣,與她差不多。心裡頓時起了一絲憐憫。
冬兒年齡不大,也就才十五六,何況干粗活的丫頭哪能有那麼細膩的心思與察顏觀色的能力。
冬兒像一張白紙,猶如她剛踏入社會時一樣。她不該對她發火。
輕輕長嘆一聲,滿是內疚的下了床榻。
「冬兒!醒醒!」
冬兒打了個激靈,霍地睜開眼,一瞧花靜琬蹲在面前,記得她的埋怨,當即嚇了一大跳,趕緊爬起來。
花靜琬伸手搭在冬兒的肩上,抱與溫和一笑,她希望,這個動作,以及這個以示親熱的笑能讓冬兒忘了之前的不快。
冬兒顯得惶恐不安,垂下頭。
已是飢腸轆轆,花靜琬再沒有耐心,愁眉苦臉的道:「冬兒!到廚房看看去,早餐怎麼還不來……對了,現在什麼時候了,應該是到午飯的時辰了吧?」
冬兒撓了撓頭,急切跑出去,看看天,點了點頭。
花靜琬這才注意到日正當中,院中有兩個婦人在清掃院子,「那快去廚房看看,為什麼還不送飯來?」
「少夫人等著!」冬兒答應一聲,提著裙子跑去。
這東苑就沒有一個管事的嗎?怎麼感覺空落落的,一點也不像世子所住的地方。
花靜琬在屋內煩燥地走了兩個來回,來到門前,笑盈盈招手向其中一個婦人。
婦人趕緊跑來,花靜琬道:「這苑中怎麼不見其他人?管事的總得有一個吧?」
「回少夫人。東苑加上管事的雲姑共有十八個上、中、低等下人,雲管事前兒請假,原四個近身伺候公子的上等下人來儀、來紅隨公子到了隔壁的松濤閣,另兩個小鳶、小雁與其他的下人因辦喜宴廚房人手不夠,他們被表小姐調到廚房去幫助,至今未回苑。現在就剩負責粗活的老奴與肖氏在這苑中。」
柳如煙這貨的權力挺大啊!揮之不去與柳如煙初見時的情景,花靜琬煩惱地向婦人揮了揮手,憋著一肚子的火折身回屋。
冬兒這一去好長時間都沒回來。久等之下,花靜琬無奈,只得打發清掃院子的房氏前去看看。
一盤南瓜子在盼著美食被端來中嗑完,那房氏行色匆匆跑進屋來。
「少夫人!不好啦,冬兒正被高管家執行府規。」
肚子正餓著呢,執行什麼狗屁府規?
瓜子殼撒落艷麗地毯,花靜琬提拉著裙子跑出門。
廚房門前的小院,花靜琬到來時,趴在刑凳上受刑的冬兒已被打得屁股鮮血淋淋,卻沒流過一滴淚。
現場下人多極了,里三層,外三層。
花靜琬當即怒不可遏,氣勢洶洶大吼道:「這是幹什麼呀?她可是我的貼身婢子!打狗還得看主人面?」
噗!這話粗俗。
醒悟過來,她連忙捂住嘴。
府中大管家高等處變不驚,他面帶機械微笑,疾步迎來,「少夫人不可饒了這婢子。這婢子本是卑賤之人,一*朝*得*勢,忘乎所以,竟然忘了少夫人的早餐以及中餐。」
這話裡有話呀?
花靜琬拇指輕括了括下頜,頃刻間變得鎮定從容,冷眼瞅著高等,「她犯了如此大的過錯,那你就下令把她砍了算了,省得我看著心煩。」
高等眼珠連轉,後揖一禮道:「少夫人教訓得是。」
「來人,把這婢子拖到北門,砍頭正府規。」
花靜琬大吃一驚,本想將高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