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個好兆頭,酒盅在唇間的花靜琬向來紅使了個眼色。
來紅意會,裊娉走去,帶著溫婉的笑,「小葉!昨晚發生的事你一清二楚,趕緊把知道的說出來,少夫人與公子會念你年小饒過你。」
小葉委屈癟嘴,「來紅姐姐!我實在不知道你叫我說什麼?你快救救我,來日我定在王妃面前給你說好話。」
呸呸!來紅遺憾搖了搖頭,「小葉!你已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過了今日這關再說那些話吧!」
&紅!與她廢什麼話?」冬兒輕斥一聲,獰笑著走近小葉,又道:「小葉!你知道,我早恨死你了。你放心,晚雲受過的刑我不會重複。」說完,她蹲下,匕首慢慢地挑起小葉的裙子。
小葉當即嚇得屁滾尿流,連喊道:「不要不要……」
&要!」冬兒抬頭,「不要你就如晚雲一樣把所知道的全說出來,不然,我把你渾身最疼,最敏—感的地方都割下來,再一刀一刀地割了你的肉,直到把你割成白骨。」
雞皮疙瘩掉一地,來紅怒斥一聲,「小葉!表少爺死了,你知道嗎?」
&麼會?」小葉驚恐瞪著來紅,稍後脫口而出,「難道我給他下的風茄兒太多?」
聞言,淺淺抿著酒,花靜琬大腦急劇運作:小葉只給高山下了風茄兒嗎?那候氏的計劃豈不是無法收場?天衣無縫的計劃應該是高山在外人看來在寒夜裡醉死……
即便候氏對高山不忍,可她萬萬不會讓兒子身敗名裂!所以,計劃里高山是一個死人。高軒夜被扶到新房,新房內的下人不識得新郎官,柳如煙自己不說,那事沒人會知道。而高山一死,沒人會追究那事,所以,問題定是出在藥的用法用量上,又或許高山武學修為達到一定的水平,巧妙救了他一命。
來紅又斥道:「小葉!你殺了表少爺。表少爺姓高,王爺定會追究他的死因。」
小葉憤然大喊道:「小姐說過,表少爺不會死?」
來紅輕嗤一聲,望向高低,高低走到小葉側面,冷冷地道:「小葉!表少爺是我親自與兩個護衛抬到王府後山。他不是死我們抬他去後山幹什麼?」
來紅又道:「小葉!事不發,你若許能保住小命,事發,你定是一個替罪羊。你的主子不會保你,王妃更是不會保你。」
小葉失望垂首,猶豫會兒,痛痛快快的招了。
所招的前部分與晚雲所說一致。催情藥是候氏弄的,風茄兒是她在藥店裡買的,用法用量討教了抓藥的夥計。喜日,候氏臨時又給她一包粉末,讓她給下在高山的酒里。並叮囑,要高山大醉之後再下。
她曾小聲問過候氏,那粉末是什麼,候氏說是怕風茄兒的藥效難維持不到天明,高山半夜醒來壞事,故得另給他吃下些與風茄兒差不多一樣藥性的藥提高麻醉效果。
作為柳如煙的貼身婢子,喜宴,她全程伺候高山,借給高山斟酒時給高山酒時先下了風茄兒,後見高山大醉,依候氏吩咐又把那粉末下在高山的酒爵里。高山看起來更加的醉了,她又依計劃喚小旺兒與她扶著人事不知的高山到飛雲居醒酒,此後,再沒管,小跑回翠柳巷>
來紅給小葉鬆綁,讓小葉畫押,後又道:「剩下的風茄兒與那粉末在什麼地方?」
小葉道:「藏在雪雨齋我住的房中床鋪下。」
花靜琬向高低使個去搜的眼神,高低疾步出門。
事情終於水落石出,但想起高擎的身體狀況,花靜琬心神不寧,卻也是迫不得已,現在,她只希望高擎能挺過這一關。
吩咐來紅與冬兒兩人把小葉與晚雲押出去,找兩間空的下人房分別關起來。
一直只是聽不發言的高軒思慮重重地道:「琬琬!你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什麼?」
羽睫撲閃,緊緊地盯著高軒,堂堂男兒竟然被母親算計,驕傲就那麼的被踐踏得一分不剩,淪落到有苦難言,她同情他,誓要為他討回公道,可他千萬不能打退堂鼓,「為你正名。王府決不容柳如煙那種陰險惡毒的女人!」
高軒視線垂落,重重一嘆,「名聲對於我來說其實不是那麼重要……至於柳如煙,其實不用這樣做也能把她趕出府。」
他是大喬郡未來的王爺,卻說不在乎名聲,這讓花靜琬暗中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