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這位北國的大皇子和二皇子阿爾哈圖長得根本不像兄弟。準確地說阿爾哈圖的長相沒有北國特有的彪悍,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看到他的人,絕對不會有人想到阿爾哈圖是北國人。他的身材看起來很瘦弱,臉色也很白皙,整個人顯得文質彬彬,屬於江南那種文弱的書生。而大皇子布魯堪則是典型的北國人體格,目測他騎在馬上的身形,應該有一米九多,即使隔著棉衣,也看到他的體格十分彪悍。
林子吟微微有些皺眉,從布魯堪吊眉梢和陰沉的眼神來看,這個人是一個十分難以相處的人。
不過好不好相處,好不好打發,好像已經不是她能左右的事情。
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林子吟輕輕放下了手裡的帘子。
塔娜緊張地看著她,然後對著她輕輕地搖搖頭。
林子吟讀懂了,塔娜是讓她安靜下來。
她微微一笑,然後低下頭好似不再關注外面的情況,耳朵卻豎了起來。
塔娜看到她的表現,終於將注意力從她的身上轉移,也豎起了耳朵留心聽外面的聲音。
「大皇兄。」阿爾哈圖作為弟弟首先向布魯堪打了招呼。
布魯堪的人也停了下來,正好奇都盯著阿爾哈圖身後的馬車看。阿爾哈圖的示好,讓布魯堪心裡有些隱隱得意。不過再看到阿爾哈圖身後的馬車時,他的眼神又沉了下來。
「阿爾哈圖,新年一大早就外出?」布魯堪冷笑著問。
兄弟幾個不和在北地已經不是秘密了,而且北國人民風彪悍,即使是親弟兄見面,平常也是相互叫名字比較多。像阿爾哈圖對布魯堪的稱呼,則是一種恭敬的尊稱。
以布魯堪的驕傲,絕對不會率先對阿爾哈圖低頭。「宮宴一會兒就要開始了,你可別耽誤了時辰。」
「自然不會耽擱,一會兒我就過去。」阿爾哈圖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可布魯堪卻一點兒也不敢小看這位弟弟。
北國的老皇上有不少兒子,大家都是面和心不合,可弟兄中,布魯堪最討厭的就是阿爾哈圖這個一直笑眯眯的弟弟。他性子莽撞,喜歡直來直往的爭鬥,甚至是廝殺。可阿爾哈圖人前人後確實一副老好人的模樣,不過好幾次他被阿爾哈圖害得好慘。
血的教訓讓布魯堪在阿爾哈圖面前老實起來。
「不知馬車裡坐的是誰?不會是你找的紅顏知己吧?」布魯堪一邊說,一邊騎著馬衝到了馬車前,然後伸出手就要掀起馬車上的帘子。
「男女有別,大皇兄過了。」阿爾哈圖依舊笑眯眯地說話,手卻架住了布魯堪伸出的手。
馬車內的塔娜驚得出了一身汗,渾身的肌肉緊縮,可見,她對布魯堪的忌憚之深。
相反,林子吟卻波瀾不驚的模樣,端坐在馬車內,動也沒動。
「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布魯堪臉色陰沉下來。
「正因為是女人,大皇兄不應該避嫌嗎?」阿爾哈圖絲毫也沒有讓開的意思。
「你竟然把女人看的比我們兄弟的情分還要重?」布魯堪冷冷對質問,眼睛緊緊地盯著阿爾哈圖。
阿爾哈圖好脾氣地回答,「大皇兄,這是兩回事。女人是女人,兄弟情分是兄弟情分。我不想她被嚇壞了,因為一路上她跟著本王回來的時候,受到了不少的驚嚇。」
話幾乎都挑明了,而事實上,兩個人也是心知肚明,之間只差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了。
布魯堪的手並沒有收回來,跟隨在他身後的侍衛立刻緊張起來,人人的手全都放在了腰間的兵器上。
阿爾哈圖身邊的人更緊張,馬車裡坐著什麼人,他們都很清楚。在進城的時候,二皇子就下了命令,要用生命去保護坐在馬車裡的人。對方挑釁在先,他們肯定不能示弱。
「大皇子。」就在這時候,後面的馬車內帘子被人掀起來,接著露出一個滿烙腮鬍子的大臉,「塔娜和在下受傷,二皇子體恤屬下,特意讓小人在馬車上養傷。」
說話的人是巴彥。
巴彥是阿爾哈圖身邊最得力的侍衛,布魯堪當然知道他的存在。當他看到巴彥虛弱的臉色和額頭上冒出的冷汗,眼神又沉了沉。
「奴婢見過大皇子。」馬車內的塔娜恭敬的請安,「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