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把一口銀牙咬得咯咯作響,對著靜樂冷笑了一聲:「靜樂,夫妻之間哪有不吵嘴的,你只想一時痛快,以後有的是你後悔的!但這潑出去的水可是收不回的!」
靜樂現在乖乖去跟駙馬認個錯,事情勉強還能挽回,等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皇后這句話一出,雲和、寧德等人的表情就變得十分古怪。
楚千塵起身挽過了靜樂的胳膊,笑嘻嘻地說道:「靜樂,你陪我一起去給母后收拾收拾東西吧。」
話不投機半句多,何必在這裡跟人多費唇舌。
靜樂的目光一對上楚千塵,表情立刻變得溫溫柔柔、乖乖巧巧,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地起了身:「好。」
姑嫂倆與殷太后說了一聲後,就往寢殿的方向去了,完全無視了皇后。
皇后:「!!!」
面對楚千塵,皇后已經連「放肆」這兩個字都說不出口了,因為她知道說了也沒用。楚千塵可不是這後宮的三千佳麗,這就是沒心沒肺、膽大妄為、目無尊卑的臭丫頭!
皇后心中恨恨,也想拂袖而去,卻聽禮親王妃叫住了她:「皇后,你也是有孝心了,日日給太后送『參茶』。」
禮親王妃意有所指地在「參茶」兩字上加重音量。
從皇后出現的那一刻起,周圍的女眷們就在心裡猜測著,皇帝給太后下藥這件事,皇后到底知不知情。
想來想去,皇后掌管後宮,她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她應該也摻了一腳。
其他女眷彼此交換著眼神,覺得禮親王妃贊皇后有小心,還真是夠損的。誰不知道皇后這些年就沒怎麼來過壽寧宮給太后請安。
「」皇后一下子就啞巴了。
她在看到參茶灑了一地時,心裡就有些忐忑,此刻再聯想皇帝與禮親王的話,更是覺得字字句句意有所指。
莫非參茶有問題的事被發現了?!
皇后的臉色登時白了幾分,又羞又氣。
偏偏她方才不在場,不知道具體的來龍去脈,就難以應對,萬一她說的話與皇帝說的對不上,那麼撒謊的人就只能她,因為皇帝金口玉言。
皇后從未像這一刻這麼惶恐不安過。
她知道皇帝的性格,如果這件事真的鬧到不可收拾,那麼肯定她肯定是那個替罪之人,皇帝的名聲不可以有瑕疵。
皇后心頭惶惶,腦子裡一片空白,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後面說了些什麼,又是怎麼離開壽寧宮的。
只記得今日的寒風分外的刺骨,如冰刀子似的。
這個大年初一,帝後就過得十分的不痛快。
中午的宮宴後,顧玦和楚千塵就迎殷太后出宮去了。
這個消息猶如平地一聲旱雷起,滿朝文武全都驚了,這簡直是聞所未聞。
歷朝歷代,無論皇帝是不是太后的親子,太后都是由皇帝奉養在宮中的,還從沒有誰能把太后帶出宮去奉養。
雖然皇帝對外只說是太后跟宸王去宸王府過個年而已,但是,所有人都覺得這事太懸。
等過完年,宸王還會不會把太后送回宮裡呢?
假如太后不回宮,那麼皇帝該怎麼辦,難道皇帝還要衝進宸王府里去搶人嗎?!
眾人紛紛揣測著,已經有人開始四處打聽起消息,想知道太和殿的朝賀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皇帝退了這麼大一步。
無論外面紛紛擾擾,都干擾不到楚千塵、顧玦與殷太后。
皇太后出行,本來是有專門的儀駕,明黃車,明黃輪,其規制自然是高於親王妃,可是殷太后沒有乘坐太后儀駕,反而上了宸王府的朱輪車。
紅氈頂、紅幃的朱輪車不緊不慢地從皇宮駛出,行駛在寬闊的長安大街上。
殷太后進宮已經二十幾年,從芳華正盛的少女到現在眼角眉梢都有了細紋,人生最璀璨的年華都是在這深宮之中度過的,只有先帝在世時,她陪著先帝打獵避暑出過幾次宮,在先帝駕崩後的這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