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塵從正院出來後,就讓楚雲沐回去看沈氏,自己則回了戲樓。
戲樓中,此時一片沉寂,死氣沉沉。
楚令霄和姜姨娘早已經被抬了下去,太夫人、侯府其他人以及那些楚氏族人還留在戲樓里。
管事嬤嬤們都知道太夫人心情不好,甚至不敢去請示是否要繼續開戲。
整棟戲樓寂靜異常。
眾人或是喝茶吃瓜果,或是以眼神交流,或是焦躁地望著戲樓外,或是心事重重。
眼看著楚千塵步入一樓的大堂,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太夫人皮笑肉不笑地再次下了逐客令:「塵姐兒,今天折騰了半天,大家也乏了,我就不留你們用膳了。」
一般三日回門,都是留新姑爺吃完午膳再走的,但現在太夫人也顧不上了,就想趕緊把楚千塵和顧玦這兩個瘟神送走。
楚千塵最好這輩子也別回娘家了,他們楚家可供不起這尊大佛,楚千塵既然看不上楚家,只希望她將來別後悔才好,就沒見過一個沒娘家可靠的女子能得什麼好下場的!
太夫人心裡不屑地想著,眼神冰冷,連表面上的客套都疲於偽裝。
楚千塵也懶得再與他們虛以委蛇,看向了顧玦,眼神深邃。
顧玦微微勾了下嘴角,起了身。
明明他和這小丫頭認識沒多久,但他卻能夠看懂她的眼神。
顧玦這個動作所代表的的意思很明確了,他們打算離開了。
太夫人以及楚令宇等人心裡釋然,在場所有人都發自內心地想要送走這對活祖宗。
太夫人正想吩咐王嬤嬤送客,就聽楚千塵笑眯眯地又道:「祖母,我不放心姨娘,過幾日我再回來瞧瞧。」
太夫人:「」
她簡直就要掀桌了,她可看不出方才楚千塵做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有半點不放心她姨娘的樣子!
太夫人自是明白楚千塵的言下之意,楚千塵撂下這句話不過是在警告自己,暗示自己別耍花樣,否則,下次倒霉的是誰就不一定了。
只是想想,太夫人就覺得胸口又開始痛了,從心口到嗓子眼都悶得慌。
她算是徹底明白了,楚千塵這性子就是像她姨娘。
這母女倆全都是沒心沒肺的白眼狼!
只要一想到長子為了姜敏姍忤逆自己,太夫人心如絞痛。
楚千塵對著太夫人笑了笑,然後福了福,「祖母,那我就告辭了。」
夫妻倆在眾人灼灼的目光中,緩步下了樓梯。
至於戲樓中的其他人,腦海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這對祖宗總算肯走了!
戲樓外,灼灼烈日高懸在碧藍通透的藍天上,萬里無雲。
現在這個時間正是一天之中最炎熱的時候。
當兩人上了儀門外的朱輪車時,額角沁出微微的薄汗。
楚千塵摸出兩方帕子,把其中一方遞給了顧玦,衝著顧玦嫣然一笑。
她對楚令霄與姜姨娘這些人早就沒什麼親情了,早在今春剛剛重生時,她就想把他們全都揍上一頓,快意恩仇,但彼時,她還需要在楚家落腳,她還需要找機會見到王爺。
現在,王爺給她撐腰了,就和上一世一般。
從前世到今世,王爺都沒有變!
想起前世認識顧玦後的種種,楚千塵的嘴角翹了起來,瞳孔亮晶晶的。
這趟回門她真是開心極了!
朱輪車緩緩地駛出了侯府,然後沿著寬敞的松鶴街往前飛馳。
顧玦接過了楚千塵遞來的帕子,凝望著她半晌,眸中似有暗流涌動。
「你早就對自己的身世生疑?」顧玦一邊以帕子擦汗,一邊問道,眼神睿智冷清。
帕子裡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薰香味,若有似無,是她身上的氣味。
他知道這是她親手制的薰香。
顧玦這句話用了疑問的句
167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