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了她麼?耿家是本城大戶,只怕……」
曹玉廣冷笑道:「她不是正想死麼?只要手腳乾淨,誰曉得她是自殺還是他殺?」
紫衣藤怯怯地道:「那……誰去動手?我手下那些人,做做欺善怕惡的惡奴倒還罷了,讓他們殺人,尤其是耿舉人的夫人,恐怕他們沒有這個膽子呀。」
「這個麼,你就不要擔心了……」
曹玉廣陰笑:「掉腦袋的買賣,還能這麼大意,那就該死了。所以,不止是她,你也要死!」
紫衣藤剛剛張大驚恐的雙眸,曹玉廣的大手就卡住了她的喉嚨,獰笑道:「你死了,看誰還能查到本公子的身上!就憑我爹的身份,他盛庸、鐵鉉總不敢憑著一面之辭就找我的麻煩吧!」
「公……」
紫衣藤只叫出一個字,「咔」地一聲,纖細的脖子就被捏斷了。
曹玉廣用盡了全身的氣力,兩根拇指按在她的喉頭,將她喉頭的骨節深深地按了進去,紫衣藤的雙眼幾乎要凸了出來,已經完全看不出一點美麗的顏色。漸漸地,那雙眸子凝固了,完全失去了生命的色彩,只是在夕陽的照耀下,還隱隱地泛著一抹光。
曹玉廣惡狠狠地鬆開手,紫衣藤就像半截破麻袋似的,軟軟地倒在地上。
「啊!」
角落裡忽然傳出一聲驚呼,本來倒了一半的牆垛後面,忽然跳出一個人來。
那是察覺有人進巷,悄悄蹲身躲在那兒的謝雨霏,她和夏潯藏在那兒,正看著這驚人的一幕,一隻人肉吃多了,變得肥碩無比的大老鼠根本不怕人地竄上了她的腳面,把她驚得一下子從隱蔽處跳了出來。
曹玉廣沒想到這兒竟還藏得有人,大驚之下噌地一下從腰畔抽出一柄短刀,厲聲喝道:「什麼人?」
一見是個瘦削少年,曹玉廣放下心來,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找死!」說著就揮刀撲了上來。
謝雨霏一聲驚叫,腳底抹油,哧溜一下,轉身就跑,身法靈活無比,好似一條泥鰍,曹玉廣哪肯罷休,邁開大步追了上來,剛剛追到倒塌了一半的那個牆垛口,牆裡就探出一隻大手,手中攥著半截磚頭,狠狠地拍在他的頭上。
「鏗!」
介於「砰」與「噗」之間的一聲沉悶的響聲,曹玉廣的身子猛地站住了,他慢慢扭過頭,就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緊接著,頭頂的血刷地一下淌下來,眼前一片血紅,什麼都看不見了。
「砰砰砰、噗噗噗……」
夏潯面不改色,從煉獄中出來的人,誰還會對死亡驚訝動容呢,夏潯就象在擊打一件毫無生命的物體,原本響亮的「砰砰」聲才幾下就變成了沉悶的「噗噗」聲。曹玉廣的頭變成了爛西瓜,直到夏潯鬆開揪住他衣領的手,他才像紫衣藤一樣,雙腿一屈,「卟嗵」一聲倒在地上。
「糟了!」
「啊!」
喊糟的是謝雨霏,驚叫的是仇夏。
他們要趕往別處勞軍了,仇夏跑到巷子裡來尋曹玉廣,恰巧看到這驚人的一幕,仇夏一聲驚叫,提起袍裾轉身就跑。夏潯駭出一身冷汗,只要被仇夏逃出去高喊一聲,這濟南城就將是他和謝謝的埋骨之地。想也不想,夏潯條件反射般便擲出了手中的磚頭。
只是,這一磚除非正好拍中仇夏的後腦勺,否則豈能留得住他。夏潯從不曾練過飛刀,縱然練過,突然換了重量完全不同的物體,又哪有那麼好的準頭。
仇夏距巷口僅僅三步之遙,他一個箭步幾乎就竄出去了,就在這時,外邊突地閃出一個人來,手輕輕一揚,一道寒光便在正要高呼的仇夏喉頭閃過。
緊接著,夏潯的磚頭到了,「啪」地一聲,准准地拍在這人的腦門上。
夏潯吃驚道:「西門慶?」
西門慶兩眼發直,瞪著夏潯,喉頭咕咕兩聲,白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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