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比夏潯笑的更開心:「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想想看,當你以我的戰俘身份,出現在嘉峪關下嚴陣以待的明軍面前時,那是怎樣的一種驚喜和震撼啊!」
夏潯輕輕擊掌贊道:「是啊,說不定我明軍士氣沮喪,哈里殿下一攻而克,立下比伊斯坎達殿下更卓越的戰績!」
這句話一說,哈里的臉色登時沉了下來。
伊斯坎達正是哈里蘇丹最為推崇的那位堂兄,貼木兒眾多子孫中最傑出的軍事天才,十三歲就領兵遠征,將貼木兒帝國的戰旗插到別失八里土地上的人,可是立下赫赫戰功的他,此刻已然化作一堆枯骨。
夏潯察顏觀色,突然說道:「我相信,當你知道我就是楊旭的時候,你很開心。但是理智的想一想,你應該很清楚,你抓到我,最大的作用僅僅是打擊我軍的士氣,而且,這未必會給你個人帶來什麼好處。你不想跟我一起做樁更大的買賣麼?」
哈里蘇丹睨著夏潯,冷笑道:「你真把自己當成商人了?」
夏潯無所謂地道:「一個交易而已,用在商人身上,它就是交易;用在政治上面,它就叫合作,有什麼不同?」
「那麼,我需要和你合作什麼?」
夏潯的目光向左右示意了一下,哈里淡淡地道:「這房間裡的每個人,我都可以把他們當成我自己一樣來信任!」
夏潯笑道:「好吧,那麼……請恕我直言,據我所知,你在貴國的處境可不太妙,你沒辦法放棄兵權,因為放棄兵權就意味著永不翻身;可是擁有兵權,就會有人想把你推到最前方去,把忠於你的軍隊都消耗掉,你打了勝仗,有人想對付你!你打了敗仗,更會有人來對付你!
當你面對一個強大的敵人,本應全力以赴的時候,你卻不得不去考慮,這一刀不能劈的太用力,因為你得留一分力氣,防範來自背後的冷箭;當你的對手一槍刺來,你本該退上一步,退上一步的目的僅僅是為了避開敵人的鋒芒。
這是怎樣尷尬的局面啊,當你進行戰略退卻,以便展開更猛烈反擊的時候,你卻不得不分神去向你的可汗辯解,你是為了反擊,而不是避讓、更不是逃跑,以此從那數不盡的讒言裡面洗脫自己,哈里,你認為,這種處境裡的你,真能同我大明一戰麼?」
哈里蘇丹沒有說話,只是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他的處境何止這麼尷尬,實際上自從方才收到貼木兒可汗的信開始,他的政治前途就已經結束了,甚至生命都已無法得到保障,現在夏潯的生命掌握在他的手中,他的生死何嘗不是掌握在他人手中?
夏潯又道:「我想,你或許已經知道,我們大明正在與安南開戰、同時與韃靼開戰,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貼木兒可汗為什麼放棄西線戰場,放棄那些馬上就要向他棄械投降的君主,結束那裡的戰爭?因為他要集中全力,與我大明一戰!
哈里先生,說句不客氣的話,我們的皇帝陛下,根本沒把貼木兒放在眼裡,所以,他才敢三面開戰!再退一步講,如果西線戰事真的吃緊,我們的皇帝陛下也能隨時從安南和韃靼抽回兵馬,補充到西線上來。你認為小小的安南和被我大明嚇破了膽的韃靼人敢予反撲麼?」
夏潯並不知道哈里剛剛收到一封將結束他政治前途的書信,否則夏潯現在所說的話將會更加有力,可惜他現在還不知道哈里的處境已經岌岌可危,甚至比他更危險。
他是大明的國公,一旦落到貼木兒手裡,就是奇貨可居,雖然會被限制自由,卻不會有生命危險,幸運的話他的生活待遇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可是哈里蘇丹則不然,只要他交出兵權,就會有數不盡的黑手扼向他的咽喉,就像對付他的天才堂兄伊斯坎達一樣。
因為不知道,所以夏潯現在還不敢煽動哈里造貼木兒的反,只是儘可能的用共同的利益來打動他。
夏潯道:「綜上所述,對這場戰爭,我們的勝算要遠遠大於你們。貼木兒帝國勞師遠征,消耗極大,而麾下部族眾多,其心不齊,順風仗易打,一旦遇到挫折,就會有種種問題出現,而那坐享其成的太子呢,卻正可籍此對你下黑手。與其如此,我們為什麼……不攜手進行一點小小的合作呢?」
夏潯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誘惑力:「如果我們合作,那麼在戰場上,我們就可以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