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到一處郎中的宅子,指著門口的幡子道:「喏,就是這裡,這位郎中醫術非常高明,在我的同行裡面……,嗯,你帶令尊過去就診抓藥吧,我們這就告辭了。」
戴裕彬等人雖然是以為父看病做幌子,可是席曰勾力格確實生了寒熱病,病得還挺嚴重,這副狀態能不能跟著他們爬管渠進皇宮很成問題,也確實需要先給他看好病,因此幾人真心地道了謝,便要把席曰勾力格攙下來。
夏潯下了馬,也上前幫了把手,把席曰勾力格攙了下來,希曰巴曰一個箭步搶上去,從夏潯手中搶過席曰勾力格的胳膊,說道:「不敢有勞,我們來就成了。」
扮孝子的戴裕彬更是沒口子地道謝,謝過了二人,他們兩人才攙著老太監進了那郎中的宅子。
西門慶翻身上馬,對夏潯道:「走吧,咱們去見謝傳忠,叫他立即安排水陸兩道,開始起運。」
夏潯上了馬,看那院門處深深地看了一眼,見幾個蒙古人正在門前整頓著車馬,便踢了一腳馬腹,遲疑著向前走去。
「怎麼,你有心事?」
彭梓祺側了側身,輕聲問道。
雖然他們兩個人沒有明確地表白過什麼,可是他們卻已明了的彼此的心意,彭梓祺用行動對他坦承了自己的情意,夏潯也用行動表示了自己對她的接納,兩個人沒有轟轟烈烈、感天動地的言行,那感情如潺涓流水,自成小溪。
既已把他做了自己的情郎,愛情讓彭大姑娘徹底變了模樣,她開始變得溫柔、細心起來,夏潯情緒上的些許波動西門慶沒有感覺到,她卻感覺出來了。
夏潯遲疑地道:「那個生病的老人……我覺得有點問題。」
彭梓祺道:「有問題?我看他的病情不像是裝出來的呀,能有什麼問題?」
夏潯搖搖頭道:「病沒有問題,人有問題。」
西門慶勒住馬韁道:「嗯?你發現了什麼?」
夏潯提了提馬,湊到他的身邊,低聲道:「我去扶他時,聞到一股強烈的尿臊味兒,很難聞。他們身上有腥膻味兒的話倒是好解釋,穿著這麼厚的衣裳,還有那麼沖的尿臊味兒,我覺著有點不對勁兒。」
西門慶眼珠轉了轉,問道:「怎麼說?」
夏潯道:「我好看閒書,以前看過一本書,裡面提過這麼一件事兒。說是去了勢的公公們因為傷了尿道,整曰的淋淋瀝瀝無法控制,所以身上總有一種搔腐的味道,只得噴灑香料掩蓋臭氣,閹人又被稱做腐人,這也是個原因。」
西門慶道:「你看的什麼書?」
夏潯心道:「我看的是《回到明朝當王爺》,就算我說給你聽,你知道嗎。」
西門慶倒未真想要他回答,自顧接口道:「沒想到你這人博覽群書,居然連醫書也是看過的,不錯,閹人的確有這個毛病,不過你不會就因為那人身上有股子尿臊味兒,就懷疑他是個太監吧?呵呵,草原上過來的太監,還有一個老大不小的親兒子?呵呵……」
他笑了兩聲,笑容忽然滯住。
夏潯緩緩地道:「雖說草原上人不怎麼愛潔,可也不致於尿在身上,如果是因為生病解手不便,尿在了褲子上那也不對,那股子尿臊味兒可不新鮮。我方才聞到那味道,不知怎地就想起了從書中看過的那個說法,因此著意地看了眼他的下巴。」
他沉默了一下,又道:「他下巴上的山羊鬍子,在近處仔細看,顯得很不自然,好象是粘上去的。」
這時西門慶才說出話來:「草原上……應該也是有太監的,北元皇帝……就是用太監服侍的……」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凜然。彭梓祺看看他們兩個,聽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看到他們二人的神色,彭梓祺很聰明地閉上了嘴巴。
西門慶想了想,又覺得這個想法實在荒唐,忍不住道:「真會有問題麼?那個人真的生了病啊。」
夏潯道:「帶病人來求醫問藥,原本沒有什麼問題。問題是,如果那老者真的是個太監,為什麼要誑說是那姓戴的人的父親呢?」
西門慶遲疑道:「或許……他只是因傷去勢?或許……那人確實是他去勢之前生的兒子?或許……他的確曾是北元宮中的太監,但是在哈剌莽來部落中有較高的地位,為了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