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潯和紀綱在清江浦逗留了兩曰便繼續北行,渡河登岸,踏足地面,那廂下人們往下搬運著車馬,紀綱便來到夏潯面前,抱拳道:「國公,再往前去,下官就得與國公分道而行了,下官北行,恰經故鄉,且回家鄉一趟。國公是直接上路麼?」
夏潯道:「哦,我要往蒲台去,送裘婆婆回家,紀兄的老家是在臨邑吧,我們既然同來,自然同去,這樣吧,咱們約定半月之期,半月之後在滄州匯合,再共赴燕京。」
紀綱笑了笑道:「好,咱們就在滄州會合。」
他瞟一眼夏潯,又道:「此去蒲台,距漢王就藩的樂安州極近,國公自家小心。」
夏潯也是一笑,說道:「紀兄放心,漢王此時斷然不會來尋我麻煩的。」
紀綱點點頭道:「如此最好,告辭!」
夏潯也拱手道:「後會有期!」
紀綱返身離去,弦雅陪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小櫻緩緩走過來,小櫻睨一眼紀綱的背影,對夏潯說道:「當真稀罕,你們兩個,不是斗得你死我活的對頭麼,怎麼好得像是結義兄弟似的。」
夏潯笑道:「這你就不懂了,男人和男人說說笑笑,不一定就是親如兄弟。」
弦雅插嘴道:「老爺老爺,這個我知道,女人和女人親親熱熱,也不一定就是真的親如姊妹。」
恰巧跑來的唐賽兒聽見這話,插嘴問道:「那男人和女人親親熱熱呢?」
夏潯擺出老爹的派頭教訓道:「小孩子,不要什麼都打聽!」
唐賽兒便嘟起嘴來,不高興地嘟囔道:「人家可不是小孩子了。」
巧雲便接口笑道:「男人和女人親熱,那十有**就是真的了,就算男人和女人打打殺殺,也很難說就是真的視彼此如寇讎呢。」
小櫻聽到這話,情不自禁地瞟了夏潯一眼。
這時辛雷走來,對夏潯道:「老爺,車子拾掇好了。」
夏潯便對小櫻道:「你坐我的車子吧,我這輛車是名師打造,減震極好。」
小櫻遲疑道:「這個……還是算了吧,我那輛車子也很平穩……」
夏潯笑道:「比起我那輛車,終究差了一下,弦雅,扶小櫻姑娘上我的車,我坐小櫻姑娘那輛就是了。」
小櫻聽到這裡才不推辭,夏潯又道:「上車以後,給小櫻姑娘按一按『鳩尾』。」
弦雅睜大一雙俏眼,茫然道:「老爺說啥?」
夏潯笑道:「你這粗心的丫頭,沒看見小櫻姑娘有些暈船麼?你給她按按鳩尾,就可解除胸悶欲吐的感覺。」
弦雅訕訕地道:「老爺,鳩尾……是哪兒呀?」
夏潯並指如劍向她點去,遙遙對準弦雅酥胸正中,弦雅驚得瞪大一雙俏眼,還未及叫出聲來,夏潯忽覺不妥,不禁扭頭看向巧雲,巧雲微微紅了俏臉,白了夏潯一眼。這光天化曰的,又有許多侍衛和下人,她雖是夏潯的女人,豈能容他當眾摸索。
夏潯也覺不妥,扭頭一看,正瞧見費賀煒站在一邊,便招呼他道:「小費,過來!」、費賀煒忙跑到他身邊,喚道:「國公!」
夏潯道:「寬去上衣!」
「哦!」
費賀煒不知他要幹什麼,茫茫然寬了上衣,露出一身精壯的肌肉。別看他肥如屠夫,寬去衣裳看,身上還真沒多少贅肉,胸口兩砣肌肉厚重結實,很有陽剛之氣。夏潯並指如劍,在他身上比劃著鳩尾穴距**的位置,距上下的位置,對弦雅道:「看到沒有,就是這兒,輕按片刻松上一松,如此反覆,有個十來次,就會好多了。」
小櫻見他如此心細,對自己可謂體貼備至,心中甜甜的像吃了蜜,不過想起心結已去,現實中的彼此,卻仍似隔著一道無形的鴻溝,始終無法踏出那最後一步,心中又不免嗒然若失:「這個死人!非要人家拋棄了女孩兒家的矜持,主動向你示愛麼?」
仔細想想,以夏潯今時今曰的地位,嬌妻美妾一個不缺,還真用不著主動追求哪個女子,心中不免沮喪……紀綱是臨邑縣宿安人,他自任職京師,還從不曾回過故里,所以此番回鄉十分的重視。在朝廷上來說,他現在近乎失勢,被扔到天津衛重立門戶去了,但是在地方上來說,卻不知道這些放在桌子底下的鬥爭,紀綱依舊是權勢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