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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挽唐
明夷聽到這句話,整個人僵住了。連呼進去的氣,都覺得是涼的。
時之初感覺到了她冰冷的手,將她手貼在自己胸口:「別亂想,我什麼都說與你聽,還不信我嗎?」
她笑得僵硬,像是說給自己:「信,我只信你。」
時之初嘆了口氣:「他讓我物色適合的幫派是真的,讓我聯絡小幫派,協助其做大也是真的。我確實也打過上官幫派的主意,但從未想過你會參與那麼深。在我看來,你一向只是個坐商。」
明夷仔細想了想,自己與時之初相遇時,確實還未進入幫派,更別說能做到日後代幫主的位置。
&實我本不該擅動感情,這幾年我還無法左右我自己的去向。因此一開始,雖感受到你對我有所不同,我都不敢妄動。」時之初沉默了會兒,說道,「我已耽誤了她多年,不能再耽誤你。」
明夷知道他所說的她是誰,對於他能非常自然將自己和豐明夷分開,心裡還是舒服的。
&何突然肯接受我了?」明夷問道。
&日山中你吻我,我便知事情不是我能控制。我有一種衝動,將一切告訴你,而後讓你了解我不能與你在一起的苦衷。可我不敢,我怕說了,你便真的走了。」時之初聲音更細小些,卻字字清晰,在明夷耳中。
她在他胸口親了下:「我絕不走。」
&不走,我也會趕你走。」時之初皺眉道,「你若只是個商人,你我相戀會成為令狐所不願見的,怕我不受控制。我總有不在你身邊的時候,雙拳抵不過驚天的權勢,我決不能拖累你。」
明夷點了點頭,她不是不講理的小姑娘了,這些,確實是應當顧慮的。甚至,值得後怕。她固然不怕死,也無法想像現在的時之初失去她會怎樣。
想想,他有多少年沒這樣與人訴說,讓人分擔他的經歷了。她怎忍心讓他帶著負疚重回孤獨。
時之初深吸了口氣,說道:「後來我得知你與上官幫派的瓜葛,逐漸了解幫派內情形。我便有了這個計劃,也恰好與夏幻楓所想相合。只有這樣,才能兩全其美。我已向令狐匯報,將會扶持你成為上官幫主,而後將上官幫擴大成江湖第一幫。如此。第一,他會極度贊成你我婚事,讓我以夫君之名干涉幫務;其二,他會以自己的力量幫助上官幫派,我們可以與三大幫一斗。」
明夷只聽得一句,婚事,夫君之名,其他都不在意:「只要你我能長相廝守,你幫誰也好,斗誰也好,我都與你一起。我沒有立場,我的立場就是你。」
時之初將她手又抓起來,放在嘴邊輕輕一吻:「你的手又熱了,說明你的心也不再涼了。」
&是自然,我只要知道你對我是真的,萬事皆是假的都沒有關係。」明夷把他吻過的手貼在唇上,果然是滾燙的。
時之初輕聲問:「困了嗎?」
&沒。」明夷臉上也開始燙起來,心臟怦怦跳,期待著後續再一場鏖戰。
時之初見她嬌羞模樣,哭笑不得:「我的故事,還沒講完。」
明夷窘迫道:「好,我有精神聽。」
在時之初八歲剛開始習武之時,令狐曾想帶他去見繆四娘,要一些有助內功速成的藥物給他服用。恰好一位故人來求助,希望他引薦神醫。他二人便與求醫者一同上山。
那位求醫者面貌和善,對他關愛有加,直到他長大再偶遇此人時,才知,那就是大名鼎鼎清廉無私的韋澳韋大人。
遇到韋澳時,是他假死之後,曾潛回蘇州,想遠遠望一下舊宅與阿爺,卻是人去宅空。想來令狐早已安排令狐綸離開,不知何往,好斷了他們往來的可能。
此時,他沮喪至極,找不到阿爺,代表著他一生都需為令狐所用,都無法掌控自己的人生,武功蓋世也是毫無用處。
在酒館獨飲時,遇上韋澳,他竟憑藉幼時模樣認出了自己,與他暢談了一番。
與韋澳在蘇州共處了兩日,他的人生也因此轉折。他在令狐身邊看到了掌權者的極度自私,在各處遊歷見到了吏治之腐,民生之難,這種無能為力的狀況也使得他自覺壯志難酬,極為鬱悶。
而韋澳的心胸與志向讓他相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