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沈岳的安排後,周文柱便低調離開了盧陽,陳嘯庭要在三天後才去廣德。
如今周家父子被放了出來,他們米行的生意還繼續著。
沈岳這是要放長線釣大魚,周家要維持以往的運轉,才不會驚動長寧府賣兵器的人,以及廣德府買兵器的人。
但不管怎麼說,陳嘯庭這次差事辦的漂亮,最直接的體現就是沈岳賞了他銀子。
調任盧陽近半年來,陳嘯庭的差事一直都辦得不錯,這就讓他領了不少的賞銀。
當初他才來盧陽時,窮得擔心自己能否在省城立足,但如今他已有存銀子近五百兩,這可絕不是小數目。
當然,千戶所中這麼多小旗官,即便那些靠父輩補缺上來的,現銀比陳嘯庭多的也沒幾個。
但是,如果用銀子在盧陽置辦一套院子,陳嘯庭這五百兩銀子就要消去大半。
如果是三進的院子,恐怕這五百兩都要耗光,還別說置辦其他家具物什。
所以,看起來他很有錢,但本質上還是個沒有房的窮人。
窮歸窮,但既然拿了賞銀,陳嘯庭還是要犒勞一下手下人。
特別是劉建平等三人,為查周家是花費了心思的,陳嘯庭還是要感謝一下。
陳嘯庭去的是南城熟識的酒樓,前些日子經常在人家這裡吃白食,直到半個月前他才直到人家名字。
掌柜名叫梁洪,做生意老實本分,每月例錢上繳足夠,所以陳嘯庭很欣賞他。
這種相對正室的宴請手下,陳嘯庭便把地方設在了梁洪這裡,也算是給他面子。
現在整條街誰不知道,他陳嘯庭罩著梁洪的酒樓,為梁洪減了不少麻煩。
所以,即便陳嘯庭來吃白食,但梁洪還是賺的。
下午眾人開始吃喝,一直到了天色昏沉之際才結束。
原本計劃的是去劉大疤子那裡耍耍,但陳嘯庭看眾人都有些醉了,於是把時間推到了明天。
「大人,今天可真盡興!」劉建平醉醺醺道。
一旁的牧長歌也跟著道:「大人,您是不是耍賴了,屬下看你跟沒事人一樣!」
陳嘯庭微微一笑,就這些廢渣還跟他拼酒量,還是早些回去洗洗睡吧!
隨即,便聽陳嘯庭道:「你們要沒法兒自己回去,我找人送你們?」
聽到這話眾校尉都炸開了,這是在歧視自己酒量嗎?
只見王維棟首先跳出來道:「大人放心,我們自己就能回去!」
「就是,我們自己能回去!」
然後陳嘯庭也不與他們爭,既然他們覺得能自己回去,那就自己回去吧!
當把這群人送走之後,陳嘯庭也從酒樓離開,此時天已漸黑街上少有行人。
前兩日還下過雪,夜風吹著讓人遍體生寒,此時陳嘯庭有些後悔沒帶戴圍脖出來。
從南城到北城的距離有些遠,一個人走夜路陳嘯庭也清淨,路上不是遇到巡街的兵卒還會向他行禮。
從街道進入巷子,在前面巷口拐兩個彎,陳嘯庭也就到家了。
因為巷子口地形的緣故,一股冷風呼嘯著向陳嘯庭灌來,讓他不由打了個寒噤。
邁步往前走著,在微弱的月光下,遠處若隱若現有個人影。
「誰在那裡?」陳嘯庭停下腳步喊道。
對方沒有回應,陳嘯庭的警惕性一下提了起來,右手摸到了佩刀上。
在注意周圍情況的同時,陳嘯庭也沒放過遠處的人影,這一切看起來都不太正常。
難道是我喝多了?陳嘯庭眨了眨眼睛,然後死死盯住遠處人影。
陳嘯庭沒有動,但遠處那人卻動了起來,邁動腳步往陳嘯庭這邊走來。
「站住!」陳嘯庭冷聲道。
可那人卻沒停下腳步,於是陳嘯庭微微抬手,將佩刀從刀鞘中拔出了一截。
就當陳嘯庭要再度警告時,對面走來那黑影停下了腳步,但光線太差陳嘯庭看不清他面容。
「你是誰?」陳嘯庭冷聲問道。
這時,對面男子開口道:「陳大人,咱倆見過!」
對面這人身無別物,相對陳嘯庭來說也顯得瘦弱,所以陳嘯庭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