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龍與馬超見面之後,便一齊北上馬家莊。
馬家莊位於永平府北面城郊,靠近遷安一帶。整座莊院建於崇山峻岭之間,入莊的道路非常險峻,稍有不慎,便有連人帶馬墮入深谷的危險。
馬超與嚴龍、典韋三人策馬於山道中間,緩轡而行。
馬超在前面帶路。
他策騎的姿式矯健而平穩,而他胯下之馬的步履細碎且富有韻律,在山道上行走,就象在平地上遛馬似的。
嚴龍與典韋兩人的騎術雖然也不錯,但跟馬超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嚴龍見馬超悠然自得地策馬在羊腸小道間穿行,仿佛信步閒庭,不禁問道:「孟起,你的騎術是有什麼講究嗎?怎麼我看你騎的每匹馬好象都特別聽話似的。」
馬超聽了,笑道:「稟報嚴副堂主,我生平幾乎有一半時間都呆在馬上,熟悉馬性,而且家傳的馭馬術,可以將人的血脈真氣與馬聯成一體。所以騎馬的時候,人馬合一,如臂使指,非常的純熟。」
典韋聽了,哈哈大笑道:「馬超老弟,你就吹吧,還人馬合一呢!馬只不過是一匹畜牲,怎麼可能與人的真氣相融?」
馬超一笑道:「典韋,你這話就說錯了。馬跟這世間萬物一樣,也有自己的脈絡與元氣的。只要找准竅門,將真氣貫入馬體之內,戰馬就象人的四肢一樣,運用起來毫無障礙。我們馬家本是西涼人氏,西涼一帶民風彪悍,騎兵來去如風,神龍不見首尾,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戰馬訓練得好。」
「哦!」典韋聽了,眼神一亮,高聲對嚴龍道:「公子,如果馬可以象人一樣鍊氣的話,那可就神了!」
嚴龍哈哈笑道:「這個就要向孟起請教了,典韋你平時也該多讀些書了,以你的武功,可不能只給我當個虎賁營統領啊。」
典韋撓頭道:「公子,我也想讀書啊,可惜每次讀到一半就想睡覺。」
馬超笑道:「公子,您就不必勸他了,我也跟他說過好多次呢,他都當耳旁風。」
嚴龍笑問道:「孟起,你們馬家莊裡有多少人啊?」
馬超道:「我有兩個胞弟,大的叫馬休、小的叫馬鐵,還有一個堂弟叫馬岱,在這三人中,馬岱年紀最長。馬家莊計兩百三十五口人,如果不算老弱婦孺的話,精壯之人大約有一百五十三人。」
「莊內之人騎術都象孟起這般精湛嗎?」
「我的三個弟弟騎術都很精湛,尤其是堂弟馬岱,騎術比我還要好。他可以策馬走過僅有半尺寬的獨木橋,他馴出來的馬,即使猛虎在前,也不會後退或者驚蹄。西涼一帶的馬賊團曾經許以幫內第二把交椅的重利相誘,邀他入伙,他都以家事為由推搪掉了。」馬超道。
嚴龍笑道:「聽孟起這麼一說,我真的立即想見到你的這三位弟弟了。」
這時,馬超遙指千級台階之上的莊門道:「喏,公子,就在前面了。」
嚴龍一見這座藏於群山之中的馬家莊,不禁贊道:「真是大氣磅礴,巍乎高哉,孟起,你馬家莊的修建之地,選得真是妙,即使在此處藏兵數萬,都不愁會被發現啊。」
馬超豪氣地笑道:「我馬超平生除了愛騎馬,就是愛行兵打仗,這座山莊,內里還有乾坤呢,請公子進去後,再容馬超細細道來。」
「好!那我們上去。」嚴龍心情大好,豪笑著,率先策騎,直衝上這條仿佛通向雲頂的千級長階。
馬超與典韋尾隨其後,亦跟著上去了。
馬超的父母早逝,莊內的大小事務都由他的夫人楊氏主理。
楊氏端莊嫻淑,性情爽朗乾脆,將莊園內打理得井井有條,而她本身武功亦是不凡,已經是先天境初階的高手了。
雖然對於嚴龍的威名早有耳聞,但莊內眾人見到嚴龍之後,還是不禁嘖嘖稱奇:「想不到長空幫山海堂的副堂主,竟是這麼一位年紀輕輕的俊逸少年!」
嚴龍見過楊氏,楊氏熱情地請他坐於上首,馬超與典韋分坐於上首的左右兩席。
嚴龍也不推辭,爽快地坐下。之後,馬超的三個弟弟前來參見嚴龍。
馬休與馬鐵俱是性格豪邁灑脫之人,身材魁梧高大,站於堂中向嚴龍行禮之時,就象兩尊金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