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堂上的陸荇夜裡雖然睡得不踏實,但是也好過崔奉親母子三人,精神頭看著不錯,一雙眼睛賊溜溜的瞟了一圈眾人。筆神閣 m.bishenge.com
「你可知罪。」鄒明遠硬著頭皮拍響驚堂木,心裡不由得感嘆陸指揮使的三子氣度不一般,站在堂上這麼久,面對的又是東西兩廠的閹人,居然半點也不露怯。
看起來...倒有些像是會殺人的樣子。
「冤枉,天大的冤枉啊!」陸荇立馬誇張的喊道:「我在家呆的好好的就莫名其妙的被逮到大理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陸荇說完,又偷瞥了一眼站在一側旁聽的儒生們,除了他大哥和謝緋以外剩下的幾乎都是東林書院的人,這樣一看他心裡就有了底。
「本官問你,崔白盛你可認識?」鄒明遠敷衍的問道。
「認識,當然認識。」陸荇自然道:「都是一個書院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你與崔白盛生前有過爭吵?」
「那哪裡能算的上是爭吵,頂多就是意見不統一。」陸荇哎了一聲:「大人,你們該不會因為我和崔白盛吵了架就把我抓緊大理寺了吧?」
陸荇揣著明白裝糊塗。
在等待開審的時候他就想了很多,這事來的莫名其妙,先是被人造謠分桃斷袖,再是大理寺找上門來說他殺了人。
橫著看豎著看都充滿著陰謀的味道。
「胡鬧!」鄒明遠拍響驚堂木:「崔白盛已死,你從實招來為何要買兇殺人!」
鄒明遠有心包庇陸荇,所以在審案時透露出了絕大部分的信息,就是希望陸荇不要說漏了嘴。
「天大的冤枉啊!」陸荇佯裝驚訝:「崔白盛怎麼可能是我殺死的,我和他遠日無緣近日無讎的,又是一個書院的同窗,這樣做對我有什麼好處!」
「陸荇你這個惡毒的人!」東林書院做旁聽的一儒生激憤的伸出顫抖的手指控道:「崔兄雖然平時頑劣了點,但他只是踩髒了你的鞋,你卻隔三差五的你就要找他麻煩,仗著你爹的權勢,你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高廣業?」陸荇琢磨了半天道:「你是叫這個名字吧?」
你把人家放心上,人家根本不記得你是老幾,拳頭打在棉花上,使不出勁。
陸荇只是輕飄飄的說了兩句話就成功的挑起對方的怒火,被叫做高廣業的儒生頓時怒火中燒,當即跳了起來要打他。
應捕們見狀趕緊把人拉住,但高廣業尚在怒火之中,怎麼能擋得住!稍有不查,就讓他鑽了空子,奔著陸荇撲去,撕打在一起。
「真是胡鬧。」田金寶撥了撥茶蓋,抬眼道:「還不去將人拉開。」
他手底下的番子聞言,立馬沖了上去,一左一右將高廣業和陸荇強行拉開。
「這裡是大理寺,可不是什麼菜市場,豈容爾等在這裡撒潑。」田金寶站了起來,他踱步上前單手捏住高廣業的手腕,只聽咔嚓一下,高廣業當即發出悽厲的慘叫聲。
「這樣不就好了。」田金寶陰陽怪氣道:「曹督主我說的對吧?」
曹醇臉色陰沉,但也未有發作,只道:「說的有理。」
「鄒大人,可以繼續審了。」田金寶坐回原位,他瞥向鄒明遠。
「這就...這就審。」坐在堂上的鄒明遠坐立不安,這案子怎麼審啊!左右都是為難。
正當他為難時一直沒緩過勁來的東林先生開了口:「容老夫說兩句。」
「盛白是我的學生,平時雖然頑劣,但性格純善,老夫認為此案先聽其家人如何說,再做審理。」
「東林先生說的甚有道理。」田金寶插話道:「鄒大人何不先審一審崔奉親母子三人。」
「這...」鄒明遠頓了一下:「這也可。」
事情的發展越來越奇怪,鄒明遠只得硬著頭皮一拍驚堂木:「崔奉親,將你所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
崔家母子三人,還能動還能說話的就只有個崔奉親一人,他匍匐在地,表情惶恐異常,顫巍巍道:「是,大人。」
「小人母子三人乃是江浙一帶的絲綢商人,早些年家父上京都做生意,一直未歸,除了按時寄些錢財,絲綢布匹的往來,我們兄弟
第四十章開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