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吉安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他對手底下的人吩咐道:「先將這些屍首運回五城兵馬司。一窩蟻 www.yiwoyi.com」
「范大人,且慢。」衛廖攔在前面,他道:「這些人意圖謀害謝小郡王,在下覺得還是移送北鎮撫司比較好。」
衛廖一張口就胡掰,賊人的目標明顯是他,他卻將由頭扣到喝的不省人事的謝緋頭上。
「衛公子。」范吉安臉上帶著笑:「此事就不要為難本官了。」
宰相門前還三品官,更何況衛廖還是吏部尚書家的嫡子,范吉安也不欲將這些人京中有權勢的紈絝得罪透。
「不為難。」沉穩的男聲突然從范吉安身後傳來,他身旁反應上來的兵卒立馬彎腰行禮。
范吉安轉過身,就見陸埕騎在馬上,臉色陰沉。
「下官范吉安見過指揮使大人。」范吉安當即抱拳行禮。
陸埕揮動馬鞭,令手底下的緹騎們將地上的屍首抬走,他對范吉安道:「此事錦衣衛接了手,你們就不要管了。」
「下官明白了。」范吉安拱手稱是,他斂著眼眸,將視線放的很低,對上北鎮撫司的人,他還真的沒有辦法,對不住了竹舟兄。
陸埕陰沉著臉掃向角落裡的陸蘊和江半夏,尤其見江半夏身上還滴著水,他吩咐左右:「叫人抬頂轎子來。」
「父親。」陸蘊硬著頭皮上前。
「你且回去。」陸埕臉色不太好:「回去以後到書房等我。」
立馬就有人將馬牽至陸蘊面前,他翻身上了馬道:「是...父親。」
陸蘊不敢回口,他擔憂的看向江半夏,而站在陰影里的江半夏搖頭,示意他先走。
一看氣氛不對,衛廖立馬嬉笑著臉迎上前道:「陸大人,我就不在這裡叨擾大人們辦案了。」
說完,衛廖就立馬帶著岸上的家丁溜了。現在不溜何時溜,難道等著被陸埕死亡凝視嗎!
陸埕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他調整馬頭轉向江半夏道:「回去換身衣服,你也到書房來。」
「是。」江半夏垂著頭應道,此時陸埕明顯正在氣頭上,說什麼都比不過沉默。
管家知道江半夏落水了,就讓人抬了熱湯。
江半夏一點點解下貼在身上的衣服,腹部的傷口露了出來。
平坦結實的小腹上,一道刀傷橫亘其上,雖然未傷極要害,但耐不住創面長,用手輕按還會往外滲血。
她用布巾沾了點水將傷口處的血漬擦拭乾淨,又撿了些沸水煮過晾乾的白布條將傷口纏住。
天色已晚,這個點沒辦法去醫館買傷藥,只能等明天。
「表弟。」門外傳來陸蘊的聲音。
江半夏立馬撈了件衣服往身上穿,她一邊穿一邊問:「何事?」
「父親是否也讓你去書房找他?」
「是。」她將腰間的腰帶系牢,回手開了門道:「一起去。」
「我正有此意。」陸蘊不好意思道:「恐怕此次要連累表弟你了。」
江半夏抬頭看向陸蘊:「何談連累?」
「這次事情鬧得有些大,父親恐怕會訓斥你我。」陸蘊一臉愧疚。
「就這事?」江半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還以為是什麼大事。
陸埕家的兩個兒子性格南轅北轍,陸蘊怕他爹怕的要死,陸荇則是無法無天根本沒把他爹放在眼裡,完全相反的兩個人。
...
陸府,書房。
陸埕飲了小半杯茶後,才將視線放到陸蘊和江半夏身上。
「坐。」陸埕讓管家搬了兩個圓凳給他們坐。
「可知我今日為何叫你們來?」陸埕緩緩放下杯子問道。
「爹...」陸蘊喊了一聲爹,撲通跪到了地上:「孩兒不應該去那煙花之地遊玩,一切都因孩兒而起,還請爹不要為難江表弟。」
陸埕左看一眼江半夏又看一眼陸蘊,他突然笑了起來:「我還未說是何事,你就開始替你表弟脫罪。」
陸蘊將腦袋垂的更低,心裡想的全是『作為兄長,沒能帶好表弟,實在有愧。』
「起來吧。」陸埕道:「我並未有怪罪你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