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半夏沒有去過淨事房也沒見過小刀劉師傅下手,但她知道郝三娘那一刀下去虎老六一定會生不如死。愛字閣 www.aizige.com
血誇張的飆上半空,底下圍觀的眾人全傻了眼,等反應上來紛紛下意識的捂住襠\部,感覺割的不是虎老六而是他們。
紅馬頭皺眉,他對郝三娘的做法十分不贊同,但已經割了,他也沒說什麼只讓人將虎老六拖下去。
「你這樣,讓我很難做。」紅馬頭捏住郝三娘的下巴。
「你都能在河州城裡隻手遮天,有什麼難做的。」郝三娘冷笑一聲拍掉紅馬頭的手。
「這話你自己和那些北蠻講,今年要的姑娘一個都不能少。」紅馬頭湊在郝三娘耳邊:「我可不敢替你做主。」
郝三娘的臉色立馬變得鐵青。
後面紅馬頭的人抬了草蓆來,裡面卷著屍體,這些屍體大大咧咧的被丟到台子上,紅馬頭伸手掀開,露出小姑娘白淨的臉,夏天天氣熱,隔了一夜,屍體上已經開始長斑,味道沖鼻。
何喬倚捂住鼻子:「這些人真不講究,死人就這麼大大咧咧的抬上來。」
「你沒聽郝三娘說人命不值錢,不這樣抬上來,難道你掏錢買三口黃楊棺材?」黃洛靈嗤之以鼻道:「你們這些京都富貴窩裡來的,根本不知道我們這些小民是怎樣活著的。」
黃洛靈怔怔的盯著台子上的屍體,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想起。
「你這是什麼意思?」郝三娘指著紅馬頭,人已經死了,也不需要如此折辱。
紅馬頭手下的夥計圍到他身邊,他雙手交叉置於腹前道:「都鞠一躬。」
他同他手底下的人對著那三具屍體深深鞠了一躬,然後問郝三娘:「這樣可以了吧。」
「你他媽還是人嗎?」郝三娘氣的渾身發抖,話幾乎是從她牙縫裡憋出的。
「我不是人,我們這群人都不是人。」紅馬頭冷冷放下話道:「大家都是出來混道上的,不論是你郝三娘還是我紅馬頭,都不是人,誰也不必心虛,好說歹說我也都說了,聽不聽是你郝三娘的事。」
說完紅馬頭帶著手底下的人揚長而去,留下郝三娘和一地的屍體。
「我們也走。」郝三娘咬的唇角出血,她恨恨地帶著人也走了。
這場發生在茶市的鬧劇消散的很快,湊熱鬧的人也沒看出什麼門道,只是心裡對這些黑行的老闆更加恐懼。
「這娘們夠勁吶。」何喬倚感慨道:「還是北邊的娘們有味道。」
「什麼味?」江半夏停住問道。
「辣味。」何喬倚認真的找了個比喻:「想辣椒一樣,沖人鼻子又欲罷不能。」
江半夏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何喬倚道:「原來你喜歡這樣的。」
「老大?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何喬倚忙辯解:「我是欣賞!真娶這樣的,晚上睡覺多害怕啊!萬一惹人家不開心,一刀下來,老何我就沒了!」
「你不惹她不開心不就完了。」黃洛靈是時候補刀:「再說就你這慫樣,這樣的姑娘也看不上你。」
「不不是」何喬倚哎呦道:「你們倆怎麼還合起伙來欺負我一個人,老大你厚道啊,有了老婆忘了兄弟我!」
江半夏也沒再同何喬倚鬥嘴,她在心裡將最近得到的消息規劃了一圈,那就是這群茶馬司的人的確有問題,但她拿不準曹醇要將事情搞到什麼地步,是直接將這群人一鍋端了?還是留一手?
江半夏不敢輕舉妄動,她怕自己畫蛇添足,誤了大事。
於此同時遠在京都的曹醇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張衡江站在東緝事廠門前,他仰頭望向東廠的牌匾,黑底上刻著幾個大字,先前填字的朱紅染料歷經歲月已經褪成了深褐色,這比原先的紅色更像是血。
東廠夾在丈高青磚深牆內,黑漆漆的見不著光,門前經年累月的生漆大門黑洞洞的好似能食人巨獸,東廠門前的這條路十分安靜,一般人是萬萬不會往這裡走,張衡江突兀的站在東廠門前,引得看門的小太監多瞧了他兩眼。
「幾位公公,煩請通稟曹督主。」張衡江順手從袖子裡摸出一些碎銀塞給門前看門的小太監。
小太監掂量著手裡的銀子,約莫一二兩的樣子,他們相互看了一眼,頗為不耐道:
第一百八十六章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