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清心裡好奇謝小郡王為什麼要扮成那陽曲的鹽商。讀字閣 m.duzige.com
「別提了。」陸荇長嘆一口氣,讓他講他自己都覺得和做夢一樣。
「我們是趕鴨子上架。」謝緋緊跟著嘆氣「莫名其妙被黑行的人認成陽曲孫家的那兩個鹽商兄弟。」
當時他們又餓又累又被逼到絕路,實在是沒辦法了才假扮那兩個鹽商兄弟。
楊一清在陽曲是見過孫璋、孫璞兩兄弟,剛開始乍聽聞來了兩個陽曲鹽商他以為是孫璋手下的掌柜,沒想竟是小郡王假扮的,這兩人膽子實在是大。
「我們現在是走不脫了。」謝緋苦笑道「楊大人來河州應該知道這裡黑行的厲害。」
楊一清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畢竟這種事情很難說。
馬市上充斥著油燈味和馬匹身上的糞臭味,這兩者夾著夜風竄鼻,賣馬買馬的人毫不介意,他們摩肩擦踵的擠在馬市上,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二道販子,在這裡低價買了馬再販到別處高價倒手,三兩下就能回本。
他們也擠在人群中,前面突然沸騰起來,但也只沸騰了一瞬,一瞬過後人群突然沒了聲。
顛沛流離半個多月的謝緋二人當即拉著楊一清往旁邊躲,在他們記憶里出現這種情況絕對沒好事。
上次還是在太原府,謝緋和楊一清到花街上長見識,好傢夥,那處花街上的姑娘太熱情,拉著他們就是一通灌酒,往常喝酒都是怡情,第一次被人拉著這麼灌,謝緋扛不住,喝到最後他舌頭都大了,差點沒暈過去。
還敢這么喝?一看不行,謝緋拉著陸荇跑了,路上就碰到大陣仗,就像現在一樣,一群人堵在路上抓了個小姑娘,酒壯慫人膽,他和陸荇兩個人上去就同那些人拼命。
想到這裡謝緋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當時實在是太驚險了,等他們酒醒後嚇得要死,好在他們跑夠快,最後這事不了了之了。
這算是一種奇妙經歷的體驗,不過謝緋表示自己再也不想經歷。
人群從中間分開,中間空出一條道,只見一群穿褐衣尖帽的番子湧出。
「番子?」楊一清驚訝,之前渡河在破廟時他們也碰到了一群番子,那些番子是西廠的人,眼下這一群又是哪裡的?
番子中領頭的那兩個番子互相看上去不對付,兩個橫眉冷對了半天。
一直不吭聲的陸荇突然驚道「竟然是東廠的吳檔頭和西廠的方檔頭!」
他爹是錦衣衛里的指揮使,他也跟著見過一些廠衛里的大官,東西廠里的管事叫檔頭,這些檔頭底下的小兵就是番子。
檔頭分內檔和外檔,光聽名字就能知道外檔一般是從外調入東西兩廠的錦衣衛,內檔頭則是提督們指派的太監。
東西兩廠的番子同時出現在河州,而且這些人似乎還在合作,這讓楊一清心裡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河州好像要亂了。
他們思索間,遠處巷子裡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只見一光頭和尚不要命的往街上竄,他跑的飛快,但遠沒江半夏手中的棍子快,一棍子飛來,光頭和尚被砸的血流滿面,等他再抬頭時,光頭和尚傻眼了。
街上所有的人都帶著一種詭異的眼神盯向他。
了悟機警的向後退了兩步,他這才發現自己面前站的是什麼人,嚯,一大群番子!
當時他就被嚇懵了,手腳不知道該放到何處。
追在後面的江半夏也有些措手不及,這種地方碰到番子,實在是緣分。
「小表弟!」謝緋激動地抓住陸荇的胳膊「是小表弟!」
他們萬萬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和江半夏見面,這是種什麼緣分。
「小表弟,還是那麼猛。」謝緋僵硬的誇讚。
只有短短的一瞬,那群番子行動了,上前徑直抓了了悟,他們抽了刀還要抓江半夏。
後面跟上來的何喬倚當即喊道「大水沖了龍王廟,都是同僚,別動刀,別動刀啊!」
說著他掏出身上的腰牌與那些番子們一觀。
「北鎮撫司的人?」吳檔頭挑眉掃了眼何喬倚和江半夏。
「正是。」何喬倚喘了一口氣。
東廠的吳檔頭瞥了眼江半夏,他問道「可是江夏兄弟?」
「是在下。」江半夏見眼前這個檔頭大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