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曲縣縣衙今天註定是個不眠之夜,高縉剛經歷大悲大喜人還沒緩過勁來就被人叩開了後門。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江小旗?」高縉十分驚訝,這位姓江的小旗這麼晚來找他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的視線下意識的往後看去,沒看到楊一清反而瞄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男人,那個男人肩架高聳,腰細腿長,頭上戴著斗笠看不清樣貌。
給人一種十分不好惹的感覺。
「高大人。」斐樂虛拱雙手,而後掏出帶有東廠標識的令牌在高縉面前一晃而過。
高縉原本擠在一起的眼睛瞬間睜圓,東東廠的人!
東廠的人代表的就是萬歲,他下意識的俯跪在地上叩頭道:「臣陽曲縣知縣高縉恭請聖安。」
「聖躬安。」斐樂讓旁邊的番子將高縉扶起來,他開門見山道:「高大人不必在意,我們來是為了別的事。」
「敢問何事?」
斐樂道:「我們需要提審那採花賊。」
「這」高縉一時懵住了。
斐樂使了眼色,番子們立馬從兩側湧進縣衙,他道:「勞駕,前面帶路。」
「斐千戶請。」高縉磕絆道。
這群東廠的番子行事十分乾淨利索,令行禁止,進到縣衙里竟一點聲音也沒有,反觀縣衙里的衙役吊兒郎當的和街上遊手好閒的流氓沒什麼兩樣,站在一起實在有礙觀瞻。
高縉做官膽子小,光是錦衣衛他都怕的不行,這下來的還是東廠的千戶,他更怕,別說說話了他都不敢盯著斐樂看。
「人關在最裡面。」高縉伸手延請。
縣衙大牢比起詔獄是小巫見大巫,裡面並不大,走兩步就到了頭,因為害怕有人來劫獄,高縉專門派了兩個人日夜看守採花賊。
「大老爺。」牢頭笑臉迎了上來。
「將人綁到刑房來。」高縉吩咐道:「收拾乾淨點。」
還未靠近那人一股子騷臭味險些讓高縉背過氣。
「哎。」牢頭連忙應道:「小的這就去。」
縣衙本身就沒有什麼大案,刑房比牢房還乾淨,高縉讓人備了椅子和桌子,他縮手縮腳的站在一旁,左右想開口說話卻實在想不到要說什麼。
直到採花賊被綁來,刑房裡的氣氛才得以緩和。
也不知這些獄卒是怎麼幫那採花賊收拾的,渾身濡濕,沒一處乾的地方。
「讓你收拾乾淨點,怎麼弄得渾身是水!」高縉小聲呵斥道。
旁邊候著的獄卒忙賠笑道:「小的見他身上髒,怕腌臢了上差們的眼睛,所以幫忙洗了洗。」
高縉怒其不爭:「衣服濕了不知道給換!」
「行了。」斐樂打斷道:「拿件乾的給他換上,人要是得風寒死了,你們都別好過!」
底下幾個衙役不敢吭聲,忙幫採花賊換衣服。
換了乾淨衣服的採花賊被綁在椅子上,就著燭光就能看到他那一張花容月貌的臉。
形容男人用花容月貌是極其不恰當的,但這個詞語放在這個採花賊身上卻是一點也不違和,甚至沒有一絲貶義,怪不得那三娘子一心全撲到他身上。
「叫什麼名字?」斐樂問道。
牢頭立馬出聲道:「回大人,這個人瘋了,我們至今都沒能問出名字。」
「問的是你?」斐樂冷哼道。
「上差」牢頭求饒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旁的番子賞了巴掌。
一時間刑房靜的只剩下呼吸聲。
「叫什麼名字?」斐樂又問了一遍,然而回答他的是那個採花賊直勾勾的眼神。
江半夏想起之前審問時此人變\態的的舉止,她低頭與斐樂耳語了一番,兩個人決定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如果人要是真瘋了應該就問不出什麼東西,倒時候再提審之前那幾個黃花山的山賊,效果也是一樣的。
「三娘子是你什麼人?」斐樂問道。
「三三娘子。」採花賊張了張嘴,他像失聲一般嘶啞著嗓子:「三三三娘子。」
「三娘子,你認識?」江半夏緩聲逼問。
採花賊突然咯咯的笑了起來,一雙桃花眼帶著鉤子,尖聲細語道:「我就是三娘子。」
「不可能,他是個男的。」何喬倚露出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