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江兄解圍。筆神閣 bishenge.com」楊一清拱手道謝,要不是江兄挺身而出,那棍棒落在他身上,就得要去他半條命。
「應寧兄不用客氣。」江半夏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今日之事不論放在何人身上我都會挺身而出。」
「江兄之節猶如昂昂之鶴。」楊一清嘆道「如今朝中要是多幾個像江兄這樣的人,何至於烏煙瘴氣。」
面對這樣的讚美江半夏笑而不語,她出手搭救楊一清純粹就是想拉攏。
「官場上尚有官官相護,離開了官場這些二世祖們竟也逞著祖宗的威風魚肉百姓。」楊一清憤恨道「真不知這天下公道何在?」
「公道自在人心。」江半夏指著心的位置道「想要改變這一切,單憑一個人是遠遠不夠的,更何況這天下要變的太多。」
「是吶。」楊一清跟著長嘆了一口氣。
讀書人讀書,為揚名立萬之人有、為光耀門楣之人也有,但為匡扶天下之人少之又少。
即使如此,楊一清心中還懷著最初的本願,他願為大銘朝流盡最後一滴血,拼盡最後一絲力。
殷老夫人舉辦賞花宴也只是個由頭,她是想趁著這次賞花宴為家裡的寶貝孫子殷平夷尋一個可心的媳婦,趕緊趁這兩年抱個重孫子。
可左右都尋找不到殷平夷,殷老夫人臉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娘,那皮猴指不定竄到哪裡玩去了。」殷平夷的娘崔氏討好道「娘要是看上哪家姑娘直接給平夷定下來就成。」
丈夫早逝,崔氏在府上完全沒了依仗,年輕的時候看婆婆和小姑子的臉,等殷平夷大了點,又要看公公的臉色,總訓斥說她慈母多敗兒。
可是她敗的兒嗎?分明是這個兒子她說不得也罵不得。
殷老夫人冷哼一聲,將拐杖拄的咚咚作響「你這個當娘的明知道今天要為平夷相看妻子,竟也隨著他胡鬧!」
「媳婦知錯。」崔氏立馬低頭認錯,這種事情她即使狡辯了也無濟於事,老夫人捨不得說平夷就會將怨氣撒在她身上,還不如早點認了錯,省的後面又說她不孝順。
崔氏如同面人般半點沒有氣性,殷老夫人說了兩句深覺無趣,就拄著拐杖吩咐貼身的丫鬟將她扶出去。
果然要為平夷找一門好媳婦還得靠她自個出馬。
時至中午,殷府的廚房做了些應景的小食,讓客人充飢有餘也能感受到賞春的雅趣。
容貌姣好的侍女拖著玉色的盤子,裡面盛著玉蘭花饌,光是聞味就覺得清香撲鼻。
「這個必須得嘗一嘗。」謝緋拾了筷子道「蘇州人稱玉蘭為「薄命花」,到了春天會炸『薄命』,想必這玉蘭花饌是殷閣老從老家請來的廚子做的。」
聽說好吃,陸荇當即捏了一塊玉蘭花饌塞進嘴裡,炸脆的玉蘭花瓣,入口芳脆擊齒,十分清爽。
「唔,好吃。」陸荇忍不住亮了眼,他道「吃這味兒,應該是正兒八經的蘇州廚子。」
「那是自然。」謝緋搖著扇子,表示陸荇品味不錯。
後面又呈了幾道時令菜,是按人頭供給的,每碟菜分量都恰巧能吃一口,味道十足鮮美又引人留戀。
謝緋與陸荇兩個人酒足飯飽後靠在椅子上抓了把葵花籽,一邊聽戲台上江南風味十足的折子戲,一邊抖著腿討論著屏風後面來了誰家的女眷。
「我說陸荇,你要是想一探究竟,不如自己穿了女裝混進去。」謝緋打趣道「這樣,總比你猥瑣的趴在這裡強。」
「誰,誰猥瑣了?」陸荇梗著脖子強行將自己的視線從屏風上挪開「我就是看這素紗屏風忒好看了,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謝緋一吐瓜子皮「別狡辯了,我看你眼睛都黏到上面去了。」
「瞎說。」陸荇一扭頭端了起茶杯灌了起來「咦,怎么半天不見江夏那小子回來,上廁所也不至於要用個把時辰吧?」
陸荇膽子也變大了,表哥也不叫了,直接叫上了名字。
「要不我們去找一找?」謝緋出主意道。
「也好。」
兩個人左思右想,等真要起身起尋江半夏時,就看到她人從遠處而來,後面還跟著個楊一清。
「久等了。」江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