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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長暮的眉心一跳,數了數圍過來的狼群,足有十一二隻,個個精瘦而矯健,獠牙露在外頭,腥臭的口銜滴落,尖利的狼爪在沙土上來回刨著,劃下幾道淺淺的痕跡。大筆趣 m.dabiqu.com
咻咻的低吼傳來,有幾隻灰狼迫不及待的大張著狼嘴,附身沖了過來。
韓長暮凜然揮動長劍,寒風如刀乍起,血光與慘烈的嚎叫聲交錯而過,有兩隻灰狼被砍翻在地。
他沒有回頭,只大聲的喊住了姚杳:「你先退,退回到篝火里去。」
姚杳卻沒有退,長絲繃直,一卷一掀,將一隻狼甩出老遠。
她手段凌厲,數道長絲齊出,群狼竟絲毫近不得她的身。
她抬頭看了眼沙坡上的灰狼,凝神略一思量,便將背包取下,拎出一隻小狼崽子,塞給韓長暮,自己抱著另一隻,將匕首抵在了狼崽子的脖頸上。
沙坡上的灰狼像是極有靈性,看到姚杳的動作,竟然再度昂首嚎叫了一聲。
群狼頓時止住了撲躍,紛紛後退了幾步,瞪著綠瑩瑩的狼眼,仍舊死死圍著韓長暮二人,絲毫沒有散去的意思。
姚杳用力捏著小狼崽子的脖頸,逼著小狼發出瑟瑟痛苦的哀嚎。
沙坡上的灰狼頓時俯衝了下來,面目猙獰的與姚杳對視著。
姚杳咽了口唾沫,抿了抿乾乾的嘴唇,克制住聲音不發抖:「你聽著,放我們走,不然,我弄死它。」
韓長暮撲哧一下,笑出了聲,湊近姚杳耳語:「你確定那畜生聽得懂?」
姚杳認真點頭,一本正經的低語:「狼這種畜生,是有靈性的。」
說著,她小心的把匕首往小狼的脖頸上刺了刺,力道掌握的極有分寸,既不會真的弄傷它,又能讓它痛的哀嚎出聲。
灰狼果然退了一步,仰天嚎叫一聲,群狼垂著尾巴踱步而去,包圍圈中露出一道窄窄的縫。
韓長暮和姚杳對視一眼,驚詫極了,但來不及多問,就飛身而走。
越過篝火,躲進燃燒的正旺的篝火圈中,二人才算鬆了口氣。
到了嘴邊兒的肉,怎麼能輕易放棄,狼群仍舊虎視眈眈的蹲在火圈外,等著火圈熄滅,出現缺口,再藉機撲咬過來。
韓長暮一進火圈,就看到何彩趴在謝孟夏身上痛哭,哭的眼淚鼻涕都在臉上蜿蜒,哩哩啦啦的抹在謝孟夏身上:「殿下,殿下啊,殿下。」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謝孟夏眨了眨眼皮子,推開何彩的手,嫌棄的直撇嘴:「你小子離本王遠點,別把鼻涕抹本王身上了,忒噁心了。」
韓長暮哽住了。
這可真是個人才啊,被狼叼走了還能活著,絕地逢生了居然還惦記著鼻涕惡不噁心。
何彩愣了一下,撲過來繼續哭:「殿下啊,殿下,你還活著啊。」
謝孟夏更嫌棄何彩了,嫌棄的都不願意拿正眼看他,斜了他一眼:「怎麼,你這麼巴望著本王被狼咬死啊。」
韓長暮忙扶起謝孟夏,客客氣氣道:「漢王殿下,您覺得可
有哪不舒服。」
謝孟夏這才看到韓長暮,嘿嘿一笑:「多謝韓少使救命了,沒事,本王沒受傷,就是這新做的衣裳讓狼給扯破了,怪可惜的。」
此言一出,戍軍們都倒仰一片。
什麼人啊這是,他們拼了命的把他從狼嘴裡救出來,他居然還在可惜他的衣裳。
老天爺的眼睛是瞎了嗎,居然曾經選了這種人當太子,幸好被廢了,不然簡直就是國之不幸。
韓長暮見謝孟夏果真沒有什麼大礙,不覺嘆了口氣,這人還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他回神吩咐戍軍們:「你們守好火堆,天亮之後,咱們就返回第五烽。」
戍軍們應聲稱是,不敢大意的各自散開,分別守住幾處篝火,慢慢的往火堆里投著乾柴,既不讓火燃的太旺,又不讓火真的熄滅。
姚杳把兩隻小狼崽子重新塞回背包,這麼好用的護身符,可不能丟了。
她朝著韓長暮低語:「公子,既然狼群忌憚咱們傷害小狼,為什麼不趁機連夜趕回第五烽,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