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領著張永來到後園內,來到涼亭之畔,朝躺在涼榻上看星星的宋楠努了努嘴道:「夫君在那裡,公公自便,奴家命人去給你們沏些茶水弄些點心來。{{wx}」
張永拱手道:「有勞郡主了。」
亭上的婉兒看見小郡主朝自己招手,也知趣的起身低聲對宋楠道:「老爺,奴家去去就來,您先自己打扇子。」
宋楠眯著眼哼了一聲道:「去吧,你也累了,不用來陪我了。」
婉兒答應一聲,提著裙裾悄聲下階,跟在小郡主身後輕輕去了。院子裡只剩下亭上宋楠亭下張永,四下里夏蟲唧唧鳴叫,幾隻夜蟬不知疲倦的發出嘶啞的叫聲來。
「張公公打算站在那裡多久呢?」宋楠忽道。
張永一愣,忙笑著拱手道:「原來侯爺早知咱家在此了,咱家不是怕驚擾了侯爺的清夢麼?」
宋楠坐起身子還了一禮,冷冰冰的道:「你們已經讓我寢食難安了,現在到來說這種話。」
張永拾階而上,笑道:「哎,沒法子啊,誰叫您是宋侯爺呢,我大明獨一無二的宋侯爺,自然不得清閒。」
「說的倒是一套一套的,張公公如今春風得意,手握內廷權柄,哪裡還記得我這個宋侯爺。話說這幾個月來,張公公還是第一次來我府上吧;箇中原因倒也不難猜,總之是人一走茶就涼,也是人生常態。」宋楠伸手朝一隻石凳一指,便是示意請坐之意。
張永本打算坐下,聽了宋楠的這番話趕緊直起身子來躬身道:「侯爺,這您可冤枉我了,你當我張永也是和其他人一樣見風使舵麼?我張永有今日,還不是抱著侯爺的腿上來的?我豈是忘恩負義之人?侯爺但可打聽打聽去,咱家背地裡若是說過一句對侯爺不敬之言,做過一件對不住侯爺的事情,侯爺大可一腳把我踹下這亭子去。」
宋楠臉色稍霽,擺手道:「我哪裡有這麼大的本事,我現在不過是個小小錦衣衛指揮使罷了,有何權利對張公公指手畫腳?剛才之言不過是隨口玩笑而已,你張公公要說什麼做什麼,我可管不著。」
張永湊上前道:「咱家知道這段是時間侯爺心裡不痛快,因為一些事情的緣故導致皇上對侯爺不滿,擼了侯爺的軍職,侯爺不開心也是人之常情。」
宋楠斜眼看他道:「你知道是為了什麼事?」
張永低聲道:「侯爺啊,咱家可是皇上身邊的人,什麼事瞞過咱家的眼睛?侯爺,您可不能怪皇上不開心,這是您宋侯爺也,若是其他人的話,腦袋不知掉了幾回了。」
宋楠皺眉道:「要你來說?我不知道其中的輕重麼?」
張永賠笑道:「是啊,侯爺是最明白事理之人,自然知道這當中的道理。皇上若非對侯爺恩寵有加,又怎會輕易的放過此事?太后和外廷中的某位大臣極力要那這件事對侯爺開刀,皇上頂住壓力硬是沒同意,足見侯爺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宋楠嘆息一聲沉默不語。
張永又道:「咱家一直跟皇上說,宋侯爺是性情中人,有些事做的隨性,但並無褻瀆皇家之意。像宋侯爺這等年紀又輕,本事又大的人,公主……唔……有人喜歡宋侯爺,那不是情理之中麼?有些事侯爺也是沒辦法拒絕的……」
宋楠暗自好笑,張永居然在皇上面前為自己偷了公主辯護,這膽子也確實不小,不過這話倒也並非全無道理,想當年李唐之時有位公主看上了一位大臣,不是硬逼著那大臣跟自己偷情,最後還逼他休妻做了駙馬麼?皇家公主若是想幹什麼,臣子是沒法子拒絕的,雖然放在宋楠和康寧身上不太適合,但也是有著幾分道理的。
「坐吧,喝茶。」宋楠道。
張永見宋楠情緒緩和不少,心中也安定了許多,欠身坐在石凳子上探著脖子道:「侯爺,莫嫌我囉嗦,您打算就這麼一直不聞不問過清閒日子?這外邊都炸了鍋了,你能坐得住?」
宋楠皺眉道:「你也是說客麼?要說這些的話,便請你走人。」
張永嘆道:「你跟皇上嘔什麼氣?難不成真的要皇上親自來請你不成?咱家知道侯爺心裡不痛快,但現如今乃是生死存完之際,侯爺一世英名,可不能落得個不顧大局,不識大體的風評。雖然侯爺不在乎這些閒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