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陳肅暗中安排人手對北千戶所將官家眷進行暗中監視,慶幸的是,這些人都沒有逃離蔚州的動向,也許是時機未到,也許是這件事就是謠言。
王旦不敢掉以輕心,除了在三個城門口以加強城防為名加派士兵之外,還命親信以勞軍為名帶著不少物資去江彬在城外的大營探聽消息。
但勞軍的隊伍壓根就沒有進入大營的機會,半路上便被關卡給截留下來,江彬帶人前來接收物資說了一大堆客氣感謝的話,卻堅決不讓勞軍的隊伍進入軍營,理由是戰場重地,為安全計,非本部人馬一律不准進入。
這樣的消息讓王旦稍微放下來的心思又懸了起來,種種可疑之處正預示著江彬在試圖掩飾什麼。
二月十五日夜,方大同再次深夜來訪,這一回他帶來了更加讓人驚訝的傳言,在城外軍營中的隨軍錦衣衛放出鴿子傳信回城,說江彬已經跟韃子達成了投降條件,韃子將調集三千重兵開赴蔚州郊外,江彬則負責誆開蔚州城門,協助韃子兵奪取蔚州重鎮,據稱江彬獻城的條件只有一個,便是要韃子將王旦交給他來處理,這樣的條件自然得到了對方的應允;目前江彬按兵不動便是等待韃子調兵部署,而江彬則封鎖住城北的所有道路,禁止城中哨探到北面探聽消息,以防韃子大軍到來的消息被城中察覺。
方大同的話如同晴天霹靂,將王旦劈的渾身癱軟,儘管方大同還是一再強調,這些都是手下校尉在軍營中的風聞,全部未經證實;王旦卻想:當然無法證實,江彬已經封鎖了軍營及北方所有通道,如何證實消息?方大同手下的隨軍錦衣衛校尉恐怕連行動都要受到限制,能傳出打探的消息已經算是相當的不易了,又如何去證實消息的真實?
難怪這兩日城中哨探被阻隔在壺河以南,說江彬下令不准任何人過壺河往北,派去勞軍的人馬也被阻隔在城北十里處,壓根無法接近軍營;幾下里一對比,江彬投敵幾成定局。
方大同離去之後,王旦急忙叫來陳肅商議,這件事還沒到公開的時候,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是揣度和推測,自己手頭沒有一絲證據,方大同送來的消息統統強調是未經證實,目前只能跟陳肅商議此事。
陳肅膽戰心驚的聽完王旦的敘述,顫聲道:「姐夫,江彬這是衝著你來的啊,他肯定是覺得這一回必死,所以才鋌而走險,跟韃子談得條件之一便是要您的人頭,可見完全是因為私人恩怨吶。」
王旦怒道:「這廝居然置大義於不顧,為了私人恩怨敗壞氣節,實在是個渾人一個。」
陳肅道:「任誰死到臨頭也不會顧及什麼大義,姐夫你若是不逼得他走投無路,恐無今日困局。」
王旦斥道:「我叫你來是商議對策的,可不是叫你來放馬後炮的。」
陳肅攤手道:「我能有什麼辦法?要不咱們點齊人馬從腹背打他個措手不及,咱們手頭還有四千多人馬,他只有一千六百人馬,應該能一舉殲滅之。」
王旦緩緩搖頭道:「恐怕還不到時候,沒有證據,師出無名,將來江彬來個抵死不認,我如何向朝廷交代?」
陳肅咂嘴道:「倒也是,他娘的,要是能抓到證據就好了,對了,要不這樣,姐夫以督促戰事為名招江彬回城。」
王旦道:「他豈肯回來?這不是說笑麼。」
陳肅道:「他若敢回來,姐夫便以理由控制住他,若他真和韃子達成投靠協議,此舉正好打亂他們的計劃,將江彬羈絆在城中,再派人去接手城外的兵馬退回城中,韃子兵無內應,自然計劃泡湯。」
&不會回來的。」王旦重複道。
&回來的話,姐夫豈不是正好有了出兵絞殺他的理由麼?他這是公然違抗軍令,以此為由,誰也無話可說,事後朝廷也不至於怪罪姐夫。」
王旦一拍桌子道:「對啊,我都氣糊塗了,居然沒想到這一層,這倒是個好辦法,我明日一早便傳令讓江彬回城述職,看看這廝作何反應。」
……
不出王旦所料,江彬以軍務吃緊為由拒絕回城,於此同時,陳肅派去監視軍官家屬的人回來報告,江彬及其手下的將領家屬已經在偷偷的收拾東西,似乎有逃離蔚州的打算。
王旦下定決心要對江彬進行致命的偷襲,二月十七日晚上,王石在蔚州衛軍衙召集眾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