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
木箱子散開,裡邊咕嚕嚕滾出一個血糊糊的五花大綁的人來,顯然經過酷刑的拷打,臉上和露出的肌膚上全是血,面目猙獰可怖,胸口微微起伏,倒還有一口氣。
&是?」宋楠驚問道。
江彬滿不在乎的道:「這便是你要找的知情人,如你所猜測的那樣,方大同這廝留了後手,正月底偷偷回了趟蔚州,找的便是此人;他叫馮喜,現在是蔚州錦衣衛衙門的小旗官,方大同臨離開蔚州的時候給他升的職,你道他和方大同什麼關係麼?」
宋楠道:「什麼關係?」
江彬嘿嘿笑道:「馮喜的妹子便是方大同在蔚州包養的小妾之一叫做馮寶兒,這廝為了升職不惜將親妹子送於方大同玩弄,也算是個不擇手段的人渣了。」
宋楠愕然道:「原來如此,方大同離開蔚州的時候給他升了職,看來是報答他了。」
江彬笑道:「本來方大同這廝喬裝進城,我命人查了五六天都沒查出什麼蛛絲馬跡,後來我聽了馬鳴千戶的建議,尋了這廝在蔚州包養的幾名姘頭詢問,果然這傢伙色心不改,落腳便在這馮寶兒的居所;而且為了掩飾行蹤,方大同讓馮喜替他去蔚州府衙倉庫尋了芳姑和陸姑娘的畫像出來,錦衣衛尋畫像查舊案倒也無人懷疑。」
宋楠點頭道:「果然處心積慮,這廝招供了麼?」
方大同笑道:「揍得七葷八素,能不招麼?」
宋楠道:「他可是錦衣衛身份,你拿他的時候沒有落下把柄吧。」
方大同朗聲大笑道:「兄弟啊,如今在蔚州可是我江彬說了算,新任的錦衣衛百戶跟我好的蜜裡調油,我要錦衣衛衙門派人跟著出城突襲韃子寨堡,趁戰場上混亂之際,命人將馮喜放倒抓獲,這傢伙在錦衣衛的名冊里恐怕早就劃掉了,好在落個力戰殉國的好名聲。當哥哥的不敢擅自做主,問清楚了事情之後便將他千里迢迢的送來啦,如何發落你自己裁奪。」
宋楠挑指贊道:「江大人如今是智勇雙全了,這事情辦得滴水不漏,入城的時候裝的木箱麼?守城官兵沒檢查?」
江彬道:「當然是入城前裝箱打包的,不然還不給捂死,這年頭外地官員入京誰不是大包小包的東西攜帶著,大伙兒都明白,入京要隨禮拜門頭,城門口的軍士閒的麼?來查這些?再說我可是蔚州衛指揮同知,大小也還是個四品武官,這些傢伙們可不會無端的得罪我。」
宋楠微笑道:「說的是,江大人這事辦的利索,兄弟感激不盡,除了他,方大同該沒有其他的後手了。」
江彬搖頭道:「絕對不會,馮喜交待了,方大同只呆在蔚州一晚上,就住在馮寶兒屋子裡不出門,連通知馮喜都是馮寶兒去叫的,這廝倒也精明,知道蔚州如今是我的場子,也不敢大搖大擺的招搖。」
宋楠一拍手道:「得了,此事基本上無後顧之憂了。」
江彬道:「宋兄弟打算如何處置那方大同?」
宋楠想了想道:「我打算約他談最後一次,給他最後一次機會,若他執迷不悟,我也只好不得不出手了。」
江彬點頭道:「這些事我不便出面,明兒一早我便走,儘量不在京中露面,本來打算去兵部拜見劉大夏和你的頂頭上司牟指揮使的,還是以後再說吧,不給你在這裡添亂了。」
宋楠點點頭,吩咐李大牛帶人將馮喜押下去清洗一番治一治傷,餵些湯水給他。本來這馮喜跟宋楠無冤無仇,雖然人品低劣,將自己的親妹子雙手送給方大同糟蹋,但這等事是人家自願,也不干自己的事。然馮喜知道自己窩藏葉芳姑和陸青璃之事的始末,宋楠也不得不對他下手了,宋楠早已想明白了,在這個虎狼橫行的年代,心慈手軟的下場便是死於非命,他不會迂腐到這種程度。
宋楠陪著江彬推杯換盞,兩人久別重逢,說些別來情狀和對未來的展望,氣氛頗為融洽,一直喝到快四更天,兩人都伶仃大醉,葉芳姑忙叫了人安排客房,讓蔚州來的士兵們將江彬架入房中休息,宋楠也被踉踉蹌蹌的扶進臥房之中,陸青璃整了熱毛巾準備給宋楠擦臉醒酒的時候,宋楠卻早已鼾聲大作了。
次日清晨,宋楠頭疼欲裂的醒來,見天光已經大亮,身邊空無一人,忙起身來漱洗穿衣;來到院中,葉芳姑正練完一趟劍收勢擦
第一六七章 仁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