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章
東廠緹騎番役和密探們幾乎忙活了一下午時間,結果一無所獲,本來是件極好的功勞,可到嘴的肉卻長翅膀飛了,羅芳心中別提多鬱悶了。
為了圍追堵截太子殿下的車馬,七八個坊間的人手都調動了,弄得動靜著實不小,放空之後,自然也怨聲載道;羅芳不得不低聲下氣的對其他諸坊的東廠頭目們表示歉意,好話說了一籮筐,搭上了十幾兩銀子的喝茶錢,這才打發的其他番子們悻悻離去。
羅芳恨得牙根痒痒,今日之事的罪魁禍首便是宋楠,若非他強自出頭,有怎會有這麼多的差錯,想來想去,羅芳決定去拜見范亨,將此事說明,同時請求范亨准許自己對宋楠展開行動,此人實在太過礙手礙腳。
范亨一直在宮中隨侍,直到傍晚方從宮中出來,他的皇城內住處便在東廠衙門的內衙,今日天色晚了,便不打算回外宅了;范亨踏進燈火通明的衙門大廳,發現羅芳正坐在桌子邊呆呆的發愣。
羅芳看見范亨趕緊上前行禮,躬身笑道:「督主回來啦,屬下正等著您呢。」
范亨擺擺手,略顯疲倦的往椅子上一坐,隨手取下帽子放在桌上,伸直了腿發出滿意的哼哼聲,一名番役趕忙捧上茶水來,范亨喝了一口熱茶滿足的一嘆,這才轉頭道:「怎麼著?有事麼?」
羅芳噗通跪在地上,垂首道:「督主辛苦勞累,屬下本不該拿此事來煩您,但屬下不說的話,實在是心中不忿,正南坊屬下是呆不下去啦。」
范亨皺眉道:「起來起來,本督要你代替田規去正南坊做事,便是看重你比田規那蠢材更能經事,怎地才兩日,便嚷嚷著呆不下去,正南坊是龍潭虎穴麼?」
羅芳嘆道:「本來今日有件事屬下要是能辦好了,督主定會高興,可惜,屬下棋差一招,被人攪局將事情攪黃了,屬下有負督主信任,自請降職調離正南坊。」
范亨道:「到底是何事,你倒是說清楚了,本督累的夠嗆,陪皇上站了一天,腳脖子都酸了,腰也疼的厲害,盡聽著李東陽他們幾個老東西喋喋不休了,好容易回來喘口氣,你們又不讓我清淨。」
羅芳跪行幾步輕聲道:「若非此事事關重大,屬下豈敢來叨擾,今日在正南坊,您猜我們看見誰了?」
范亨提著茶盅的蓋子歪頭問道:>
羅芳道:「太子殿下。」
范亨騰地一下坐了起來,皺眉道:「真的看見太子了?」
羅芳道:「千真萬確,太子由身邊的劉瑾和張永兩人陪著偷偷溜出宮去逛街,被咱們一個密探給發現了。」
范亨道:「你怎知他是偷偷出宮?」
羅芳道:「這不明擺著麼,劉瑾那小子眼睛尖,嗅到有密探跟隨便趕緊帶著太子躲了起來,這不是欲蓋彌彰麼?剛才您老人家沒回來的時候,我便去宮裡打聽了,太子爺壓根沒跟內務府提及出宮之事,太子這是瞞著內務府和皇上偷偷出宮玩耍呢。」
范亨神情興奮起來,道:「好好好,這是好事啊,本督正對太子身邊的那幾個傢伙不滿,自以為伺候儲君便目空一切,不把咱們放在眼裡還四下造咱們的謠,這一回他們慫恿太子出宮玩樂的罪責是跑不了;你們當場戳穿了他們的身份了麼?劉瑾張永拿起來了沒?」
羅芳喟然一嘆,癱坐在地上。
范亨愕然道:「怎麼?」
羅芳哭喪著臉將遇到太子之後緊接著帶人去搜,然後遇到宋楠阻攔的事情說了一遍,咬牙道:「不是這個宋楠從中作梗,這件差事屬下辦的妥妥噹噹的,可現在,忙活了半晌,太子和劉瑾張永早已回宮了,咱們連面都沒照,壓根沒法拿此事說話了。」
范亨氣的一腳踢翻了凳子,伸手橫掃,將桌上的茶盅掃落地上,摔得粉碎。
&是宋楠,豎子實在可惡,三番幾次與我東廠作對,著實可惱。」
大廳中的幾名番子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督主雷霆之怒,絕不可此時招惹,哪怕是在這時不小心放了個屁,也有性命之憂。
羅芳小心翼翼的道:「還有呢,那宋楠壓根就沒傷,牟斌那日根本就是在欺騙督主,他錦衣衛這是想要跟咱們東廠掰掰手腕了,督主,這事兒咱們可不能慫啊,十幾年來,咱們東廠可是壓得他們抬不起頭來,錦衣衛想翻
第一一六章 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