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皇帝本就是絕頂聰明的人。
很快將這公司的架構摸透了。
說是商行,那也不對。
應該是一群商行的聯合體。
通過一個類似於股票的機制,確保了這個聯合體的利益。
在這種聯合體之下,好處也是不少的,因為理論上而言,海上的風險巨大,任何一個單獨的商賈都無法承受沉船或者被劫掠的損失。
而一旦規模增加十倍數十倍,出海的次數,從一次變成數十上百次,即便出現了一些沉船,也可從其他的地方掙回來。
股票的機制,其實就是分贓的手段而已。
這就等於是,吸引了無數人,成為投資者,大家一起合夥起來,干大買賣。
當然……天啟皇帝雖然現在什麼都懂。
唯一有一個地方,他沒有算出來。
那就是利潤。
就在海上行一點船,能有這麼大的利益,以至於股票能值錢嗎?
現在看來,張卿家吃虧就吃虧在這點上,張卿家覺得值這個價,可現在……更多人並不認同這個價錢,所以大家都不買,甚至有股票的都紛紛拋售給張靜一。
天啟皇帝和那些佛郎機人一樣,都不認同這個價值。
憑一個行船的買賣,也配如此巨利?
開玩笑。
我大明也不是沒有開過海,也沒征來多少稅,那些海商,不是一個個痛哭流涕,說自己虧死了?
天啟皇帝曾經也打過開海收稅的主意,不過很快,他就放棄了。
海商們慘啊,列舉了自己無數的慘痛經歷,最後如何血本無歸。
以至於天啟皇帝都同情他們,要知道,隆慶開海之後,督餉館,負責管理私人海外貿易並徵稅,可實際上呢,這些稅賦可謂是杯水車薪。
還有不少大臣,紛紛上書,說這船民飽受盤剝,慘不忍睹,慘絕至人倫極致云云。
說實話,當初看了這些奏疏,天啟皇帝自己都不禁想要落淚,甚至有衝動想從內帑里掏出一點錢來,補貼一下這些可憐的海商了。
「哎……」天啟皇帝又搖搖頭,忍不住嘆息。
因為他知道,這銀子算是真的打水漂了。
佛郎機人個個都是騙子。
一想到這個,天啟皇帝就為張靜一的智商著急。
他撿起其中一份奏疏,這奏疏裡頭,是關於錦衣衛打探到的情況,是一個月前的。
這份奏疏,天啟皇帝每一次都珍藏著,隔三差五要拿出來看看,因為裡頭匯報了一個信息。
張靜一的大名,便連佛郎機人們都知道了,現在大家給他取了一個綽號,叫……東方蠢驢。
天啟皇帝閉上眼睛,一張驢臉便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張靜一是蠢驢。
朕又何嘗不是呢?
一想到這個,天啟皇帝便恨不得下旨,再一次驅逐這些澳門的佛郎機人。
……
張靜一回到了自家府邸,卻已開始布置了。
他需要成立一個封丘工作組。
不只是軍校的人員要調撥一些去,在封丘,還需派駐一個錦衣衛百戶官,甚至……還有一些官吏。
這麼大的一個莊子,現在倒還安全,畢竟是在黃河以北。
可到了明年,可就不好說了。
張靜一拿出了壓箱底的東西,是一份堡壘的圖紙。
這圖紙是天啟皇帝當初設計的,張靜一一直覺得這圖紙中的堡壘十分堅固,簡直無懈可擊。
他在心裡不得不贊一句,這位天啟皇帝陛下,簡直就是個天才。
於是,張靜一將管邵寧招來。
管邵寧更清瘦了,他朝張靜一行了個禮:「恩師。」
「在新區乾的如何?」
「很好。」管邵寧如實道:「不過事太多,也太雜,學生顧不得想它好不好,只想著將眼前的事辦成,然後想下一件事。」
張靜一對管邵寧很滿意,點點頭道:「新區已步入了正軌,你也培養了不少的人,以後將這
第二百四十一章:震驚的消息到達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