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方剛才同沈三爺講,他是個自私的人。
正是因為他自私,所以,這些決定他想了許久。
他所有的隱忍和堅強,在看見沈蒼蒼重病不愈的時候,都頃刻崩潰。
那種感情,既強烈,又夾雜了太多的東西。
沈三爺在屋外聽見室內的動靜,不禁暗暗地嘆了一口氣!
他從院子裡走了出來,抬起頭四處看了看,卻沒有見到晏錦的身影。
他有些不解的問身邊的小丫鬟,「你可瞧見晏家小姐了?」
「奴婢看見了!」小丫鬟福身行禮,「宋副將帶晏小姐離開了。」
沈三爺聞言,扯了扯嘴角,「宋副將說什麼了?」
「宋副將好像很著急!」小丫鬟沒有隱瞞,又道,「說是,將軍找不到了,希望晏小姐幫幫他!」
沈三爺:「……」
再過幾日,程老將軍就要啟程回邊境了!沈家負責協調的軍務,已經全部妥善的處置完畢。正是因為如此,沈硯山這幾日又恢復了從前的常態,時常都讓下屬找不到人,公文幾乎要將屋子堆滿。
宋潛跟在沈硯山身邊多年,依舊捉摸不透沈硯山的脾氣。
他若不是逼的無可奈何,也斷然不會來找晏錦。
沈三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這沈家大的不沉穩,小的又喜歡偷懶,他捧在手裡的寶貝,如今心裡又有了其他人……
沈三爺搖頭,喃喃自語了幾句,便朝著自己的小院走去。
他,頭疼。
另一邊,宋潛還在跟晏錦念叨,「這幾日我總是找不到將軍,也不知他藏在哪裡去了……晏小姐,你行行好,你幫我找找將軍吧!公文都堆了三日了。都三日了啊!」
軍人對時間向來敏感,短短的三日在宋潛心裡,就像是過了三年一般長久。
晏錦搖頭,淡淡地說。「我可能會辜負宋大人的抬愛,我怕是,也不能找到……」
「晏小姐這可是折煞我了!」宋潛打斷了晏錦的話,尷尬的咳嗽了幾聲,「其實。晏小姐在書房裡少坐片刻,世子就會出現的!」
晏錦:「……」
宋潛本就生的黝黑,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更是滿臉通紅,恨不得變成穿山甲,遁地而去。
這個主意,還是重大夫給他想的。
重大夫說,晏錦出現的地方,沈硯山必定會出現。
宋潛找了沈硯山幾日,不得已只好試試這個法子。
雖然。他對這個事情不抱太多的希望。
畢竟,是重大夫的主意。
結果,兩個人剛穿庭而過,踏入書房的院子,便遠遠的瞧見沈硯山站在院外。
宋潛那時不禁有些怔住。
他怎麼也沒想到,重大夫的話居然也有如此靠譜的時候。晏錦只是出現一下,沈硯山便得了消息,匆匆地趕來。
宋潛抬起頭看著晏錦,眼神里多了幾分欽佩。
「你來了?」沈硯山唇邊含笑,看著晏錦說。「今兒怎麼得空過來了?」
晏錦雖驚訝沈硯山會出現在這裡,但是還是笑著道,「蒼蒼病了,我同表哥過來看看!」
「虞方嗎?」沈硯山親手打起帘子。讓晏錦進屋,「他既來了,晚些讓重大夫幫他瞧瞧!」
虞方的病情,一直都是時好時壞。
大燕朝最好的大夫雖都在宮中,但是重大夫的醫術,絕對不會比宮中的御醫差多少!只是。重大夫是沈家的大夫,如今定國公夫人又重病,不能輕易調離沈家。
晏錦進屋之後,果然又看到了熟悉的一幕。
在書桌上的公文堆的很高,周圍的地面上,更是雜亂無章的丟著不少的宣紙和書籍!沈硯山似乎早已習慣這樣的場景,他從這些書籍里獨自走出一條路,晏錦緊緊的跟在他身後,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踩到了重要的東西。
晏錦剛找了一個空椅子坐下,下一刻宋潛便挑起帘子走了進來。
他手裡端著一些茶水和茶點,跟在宋潛身後的人,則是抱著一堆又一堆的公文。
他們訓練有素,明知晏錦在屋內,卻也裝作看不見,不動聲色的放下公文便離開了。
晏錦和沈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