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親自同你說的?」晏老太太聽了之後,眉頭微挑,「到底是何事?」
若真的是定國公親自同晏季常說的話,那麼想必是一件大事。
晏老太太聽了,喜上眉梢,方才的怒意在這一刻消失的乾乾淨淨。
似乎,剛才生氣的那個人並不是她一樣。
站在門外的朱媽媽見屋內的氣氛終於緩和了一些,才吩咐人送了一些茶水和茶點進來。
晏季常同晏老太太和顏悅色說話的時候,著實很少。
平日裡的兩個人,要麼一個冷漠不語,要麼一個微微閉目,誰也不會主動打破沉默的僵局。
今兒這樣的情形,倒是有些意外之外了。
晏季常將朱媽媽遞過來的茶盞接過,微微頷首,「嗯,定國公親自同我說的。」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薄唇又抿了起來,似乎有些為難。
其實對於晏季常而言,定國公沈承修會主動找他說話,的確是一件很意外的事情。
沈承修為人低調,同他的恩師陸存之間,來往雖然不少,但是卻很少在下朝的時候一起說說話。
陸存是沈承修的岳父,沈承修對陸存都尚且如此,又何況是他?
今兒一早,晏季常同往常一樣下朝,走在官員的最後面。可誰知他快走到宮門的時候,卻見到沈承修站在宮門的不遠處,抬起頭瞧了瞧不遠處的他。
晏季常當時微微一怔,但是很快又走了過去,雙手作揖同沈承修問好。
沈承修如今的地位和實權堪比左相,他這樣的人在沈承修面前,還是應該恭謹一些。
沈承修見到他之後。那張俊朗的臉上帶著笑意,「今兒冒昧打擾晏大人,實屬不該。不過,我還是想問問晏大人現在可有空,我有些事情想同你講。」
本來極其普通的一句話,卻讓晏季常神色間帶了幾分詫異。
沈承修所屬兵部,而他則是工部。兩個人在公務上。根本沒有什麼來往……可現在沈承修居然有事情要同他講!
「沈大人你客氣了。」晏季常想了想。立即點頭,「沈大人您請講。」
「哈哈。」沈承修露出爽朗的笑聲,眉眼裡全是滿滿的無奈。「你還真如他們說的那樣。」
話音剛落,晏季常便有些疑惑的看著沈承修。
在他的記憶里,沈承修是個極厲害的人物。
當年,卑陸國一直在大燕的邊境生事。後來兩國交戰,沈家子弟在這場戰役里死傷不少。沈家四爺、五爺、六爺和七爺。全部死在了這場戰役之中。那會,京城之內全是悲傷的氣氛。最後,沈承修親自領兵去了邊境,用了八個月的時間。不禁收復了之前大燕丟失的城池,還一路攻到了卑陸的國都,將卑陸王的首級斬下。
這個消息一出。不少人都震驚了。
沈承修當年會棄武從文,雖然有不少原因是因為他繼承了定國公之位。但是更大的原因。是因為他身上的殘留舊疾太多,不宜在邊疆操勞奔波。
可就是這樣一個渾身舊疾的人,在痛失幾位弟弟後,做出了讓人震驚朝堂的事情。
如今的卑陸國人,只要聽到沈承修的名字,便會渾身戰慄。
裹屍馬革英雄事,縱死終令汗竹香。
這場戰役,沒有讓沈家徹底的垮下,而現在沈承修的大兒子沈硯山,繼承了沈家的兵權。
只是,晏季常沒有見過沈硯山,只是聽聞過沈硯山青出於藍勝於藍,讓精絕國俯首稱臣的事情。他的岳父虞老太爺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高興的跟他說:「沈硯山是個厲害的人物,是個英雄。可惜啊……」…
晏季常那時看了一眼岳父,鎮定地問,「可惜什麼?」
「可惜,我沒有女兒了。」虞老太爺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不然我一定讓她嫁去沈家。」
晏季常:「……」
他明白岳父不過是在說笑,但是岳父的確很欣賞沈家這位年輕的世子。
晏季常想到這些後,看著沈承修的眼神里,又多了幾分敬佩。
沈承修是個聰明人,他見到晏季常露出這樣的神色後,眼裡噙笑,「其實,這是我的不情之請,晏大人你可以拒絕。說起來,這個孩子,我也是……我是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