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星茗淚水漣漣,哽咽難言,家道中落的痛楚,她未曾預見,更未想過會有今日這般田地。
「多謝郡主搭救,若非如此,我的命運不堪設想。」
魏星茗感激涕零。
蕭芷雪遞給她一張千兩銀票,眼神堅定:「別提過去了,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到了荊州,你會得到新的身份,重新開始。忘記過去,向前看。」
魏星茗含淚點頭,心中感激不盡:「郡主的大恩,我永生難忘,若有來世,必當牛做馬報答。」
蕭芷雪故作輕鬆,笑道:「哎,說什麼傻話呢,朋友之間無需言謝。快啟程吧,莫要耽誤了行程。」
魏星茗再次感激,踏上馬車。
蕭芷雪目送馬車遠去,隨後面色一沉,對身邊的隨從清明下令:「處理東北那些餘黨,一個不留,務必乾淨利落,聽清楚了嗎?」
語氣中的冷厲,與方才的溫柔判若兩人。
清明神色肅穆,雙手恭謹地交疊在胸前,語氣堅定地回應道:「郡主大可安心,屬下誓必不使任何一名宵小之徒逃逸法網。」
話音落下,清明一揮手,麾下眾人如離弦之箭,迅疾地跟隨他追蹤而去。
臨行之際,他轉身向蕭芷雪深深一揖,眼含忠誠:「郡主,請保重,屬下此去必竭力查明對方底細。」
蕭芷雪輕點了點頭,眉宇間滿是對屬下的信任:「嗯,一路上務必小心,查清其來龍去脈。去吧,此地有拂冬他們守護,我自當無恙。」
不多時,蕭芷雪的馬車在拂冬與劉毅等人的嚴密護衛之下,穿越熙攘人群,平穩地駛入京城的繁華街道,沿途百姓投來或好奇或敬仰的目光。
與此同時,范琰慕接獲消息,得知有人圖謀不軌,欲跟蹤蕭芷雪,聞得清明已妥善處置,內心焦慮稍得緩解,目光深遠望向窗外,複雜情緒交織。
京城的西北隅,一座不起眼的破舊民宅內,怒斥之聲震耳欲聾:「飯桶!一群飯桶!莊主耗費重金供養爾等,就只為換回這樣的結果?」
房中,一位身著黑色錦袍的男子怒目圓睜,四周手下噤若寒蟬,低首不敢與其熾烈的視線相接。
其中一人勉強挺身而出,試圖辯解:「錢管事,非是我們不盡心盡力,實在是那長樂郡主太過厲害,她周圍的人個個武藝超群,難以匹敵。」
錢管事深知長樂郡主之實力,更何況其背後的幾位兄長皆非池中之物。
數月前,魏家曾意圖招募這些高手,欲借其助力,為淮王密謀大計。
當時預想只需對蕭家幾人下手,未料到蕭氏一門精明強幹,智勇雙全,最後魏家一方全盤落敗,不是命喪黃泉,便是淪為階下囚。
隨著五月將逝,淮王謀逆一案塵埃落定,牽連眾多朝廷官員落馬,一時之間,朝廷人才緊缺,康忠帝無奈之下,決定從地方官僚中篩選賢才,召回京城以填補空缺,並宣布於明年二月在京師舉辦特科春闈,廣納賢士。
這一消息如同春風過境,各地讀書人紛紛蠢蠢欲動,遠途者更是迫不及待地籌備赴京事宜,唯恐錯過這難得的晉身之機。
另一方面,蕭芷雪的身姿日顯沉重,腹中胎兒已九月有餘,據王太醫推斷,大約在六月末將臨盆。
而蕭旺也已康復並重返崗位,康忠帝親授其領兵五萬,駐守京師之外,確保都城安全無虞。
因功勳卓著,范琰慕受命統領皇宮所有防衛事務,而其副手正是皇太孫范子坤,這無疑是一份莫大的榮耀。
更令人驚訝的是,康忠帝竟頒布聖旨,預告將於年終禪位於皇太子范德寧,自己則攜皇后退隱行宮,不再干預朝政。
對此,蕭芷雪初聞之時難掩驚訝:「外祖父莫非因淮王之事心生倦怠,意興闌珊乎?」
蕭芷雪的揣測並非空穴來風,淮王事件的確令康忠帝心痛難忍。
在淮王父子被捕之後,康忠帝秘密召見了范啟俊。
「晟兒,此刻是否心存悔意?」
面對父皇的詢問,范啟俊慘然一笑,笑容中帶著幾分無奈:「父皇認為,事已至此,談論這些還有何意義?」
康忠帝眼神凌厲,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