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飽含輕蔑傲慢，林明茉被他這種態度惹惱，一時氣憤。
有種想把當初秦悅的事情直接告訴他的衝動。
嘴唇翕動，一口氣堵在喉嚨上不去下不來，半晌後，她泄氣了，認命地靠回椅背上。
那是秦悅保守多年的秘密，是她的傷疤……就算要向莫錚坦言，也該是由她自己來說。
算了，話不投機半句多。
她閉嘴了。
接下來的路上，林明茉一言不發。
倒是李雲華意猶未盡，對莫錚與那個女人之間狗血的愛情故事很感興趣，一直戳林明茉的手臂，試圖讓她再度開口，多說點什麼。
總算到了碼頭，莫家的遊艇已經停在了港口。
船長與船員在碼頭列隊熱情相迎。
林明茉下了車，抬眼看向前方一望無際的大海，海風迎面拂來，帶著大海特有的氣息湧入她的鼻腔。
她頓時頭暈目脹。
江金臨海，林明茉二十年來海邊的次數屈指可數，都是因為她……
「妹妹，你怎麼了？臉色煞白煞白的……是不是不舒服啊？」
李雲華注意到林明茉的臉色不對勁，湊上前來關心她。
海風腥鹹的氣息混著香水氣味，反而讓她更難受了，幾乎想吐。
「我……沒事……」林明茉扯起嘴角，很勉強地維持住笑臉，「就是第一次出海……有點激動，又有點畏懼……」
「我看你分明就是害怕！」莫錚走過來，毫不留情面地拆穿了她，「小茉，你該不會是暈海吧？要不你別跟著我們了，我已經通知阿淵了，你和他另外找個地方約會去吧。」
「啊？」林明茉詫異，「盛淵也要來？不是盛老太太病重了嗎？」
「反正阿淵說他會來的。」莫錚聳聳肩。
話音剛落，就看到莫錚忽然用力揮手，但很快，表情僵了一下。
林明茉順著他的視線回頭看去，只見一群人……大概八九個，男男女女的，熙熙攘攘地走了過來。
大部分都是陌生面孔，但是其中還是有一張林明茉熟悉的臉。
……方雅淇。
莫錚皺起眉頭，不悅地嘟囔道：「她怎麼來了？」
「對啊，她怎麼來了？」林明茉回頭用質疑地目光看向莫錚。
莫錚有些心虛，撓了撓後腦勺，「我就想著遊艇這麼大，只有我們三個人不好玩……所以，就多叫了些人來。」
「但是我真的沒叫方雅淇，也許她是跟著別人來的。」莫錚連忙解釋。
莫錚畢竟知道盛淵林明茉方雅淇之間的那些二三事，也不想製造什麼修羅場。
但畢竟江金的圈子就這麼大，交際圈有重合也很正常。
莫錚擔憂地看向林明茉，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林明茉已經難受得不想說話了。
乾脆就不登船了吧。
「小茉，好久不見！」
此時方雅淇已經走了過來，明媚大方地朝幾人打招呼，對林明茉尤其熱情。
她穿著張揚的紅裙子，在這滿是冷色調冬日海邊顯得特別亮眼，長發在風中飄揚著，依舊那麼美麗。
她的性子也沒變，徑直地走過來將林明茉擁入懷中，仿佛兩人是特別親密的好友。
林明茉神色微變，木訥地看著遠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林明茉，別抖呀，我知道你和阿淵之間的事了……怎麼？你是怕我報復你嗎？」
耳畔，傳來很輕的，猶如呢喃般的聲音。
「瞞得很深嘛……莫家小千金，呵。」語氣充滿著冷嘲熱諷。
林明茉渾身一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