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京都城。
星移當車夫,駕車往皇宮走。
朝陽坐在馬車內,聲音責備。「穩一點!」
青鸞的傷還沒有癒合好,本就不易長途奔波。
「你說你帶個拖油瓶做什麼。」星移有些幽怨。
明明朝陽身邊有他一個人就夠了。
「拖油瓶?你是在說你自己嗎?」朝陽冷笑。
星移不服氣了。「這話就不對了,我雖然不會武功,但我能幫你逢凶化吉,比如這前方的岔路口,我掐指一算,往右為凶,往左為吉,若是沒有我」
朝陽掀開帷幔看了一眼,臉色一沉。
右側的岔路口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反倒是左側無人通行。
顯然,如若有人截殺她,更適合潛伏在左側。
可星移卻說左側為吉。
「大爺,這邊不能通行嗎?」星移駕車,詢問路人。
「這條路堵了,說是山體滑坡。」那大爺搖了搖頭,從右邊走了。
左邊山體滑坡,那就只能走右側了。
朝陽忍不住笑著調侃。「巫師大人,可有算到山體滑坡?」
星移蹙了蹙眉,面色收斂了些。
不對沒有天災,那便是人禍。「走左側。」
星移還是走了左側,但在朝陽看來他有賭氣的成分。
過了這條小路就是天子腳下最繁華的地界了。
路面凹凸不平,馬車走起來過於顛簸。
青鸞在顛簸中醒來,明顯是被疼醒的。
「星移,你慢點!」朝陽蹙眉呵斥。
星移一臉委屈,他已經很慢了。
「孩子」青鸞聲音有些沙啞,驚恐的看著四周,警惕的蜷縮起身子躲在角落裡準備反擊。
朝陽安靜的看著青鸞,她現在的樣子像極了受傷又狼狽的野貓,哪還有當初控蠱之時的南疆女氣勢。
在朝陽眼裡,青鸞是危險的,嫵媚和妖嬈雖是偽裝,但這個女人明顯是帶劇毒的。
可現在,拔光了利刺和毒牙,都是為了一個男人。
「我若不救你,你已經死了。」朝陽拿出的是毒谷的令牌,她是老者的徒弟,南疆女本該聽她號令。
青鸞驚愕的看著令牌,又看了看朝陽。
是她
她曾經想要殺過朝陽,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救自己。「孩子」
聲音沙啞中透著顫抖,青鸞果然還是擔心孩子。
「我趕到的時候你已經快死了,蕭承恩從我手中要走了墮胎藥,他似乎很討厭你為他生孩子。」朝陽按照蕭承恩的吩咐,讓青鸞死心。
「打不掉孩子,他還想要你的命,既然如此,那便不必留在他身邊了。」朝陽以毒谷弟子的身份命令,讓青鸞留在她身邊。
南疆女是毒谷的利刃,毒谷不過問江湖和朝堂恩怨,南疆女受指派可接任何人的任務,這是規矩。
當然,毒谷也不是誰的任務都接,扶搖掌管南疆女的控制權多年,南疆女能接的任務還是要扶搖來審核的。
能對他有利的人,才能從南疆手中『借走』南疆女。
畢竟,南疆女確實是很順手的利刃。
青鸞瞪大的眼睛裡透著顫抖,隨即慢慢變得絕望,暗淡。
她早就該知道
在蕭承恩眼中,自己不過就是個工具。
一個工具居然妄圖想要生下他的孩子
這就是不自量力的代價。
用力蜷縮起身體,青鸞抱緊自己。
她什麼都沒說,沒有哭,也沒有鬧。
朝陽以為像青鸞這樣的痴女,知道孩子死了肯定會哭,沒想到她這麼平靜。
「你的命,是屬於毒谷的,不屬於你自己。」似乎看出了青鸞的用意,朝陽蹙眉扼住青鸞的下巴。「別想著尋死,我朝陽也不是善人,救了你自然有你的價值,別惹怒我。」
青鸞握緊的手指慢慢鬆開,苦澀的笑了一下,無力的摔在馬車裡。
連死,都能被人一眼看穿。
「我已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