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景黎聲音有些發顫,跪在慕容靈身前。「求陛下給她一條生路。」
慕容靈手中拿著酒杯,看了眼擋在她身前的男人。
從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落到今天的地步,她慕容靈也看透了這世態炎涼,趨炎附勢。
人心都是重利的,在慕容家得勢的時候一個個跑來巴結,慕容家落魄了,恨不得人人踩一腳。
她被打入冷宮,淪落到如今的地步,當初跟著她的婢女倩兒背叛她,曾經發誓忠心的人一個個恨不得吃了她
如今肯跪在她面前救她的,居然是一個陌生人。
或者,並不陌生
以前在慕容家,她受了傷會有人在窗外放金瘡藥,那時候她只當是哪個對她有好感的小廝,可當她入了冷宮,幾次差點死掉的時候,依舊有人在窗外放金瘡藥
那時候慕容靈就知道,這些年其實一直都有人在守著她。
只是沒想到,這個人會是蕭君澤的禁軍統領。
蕭君澤走到景黎身前,什麼話都沒說,可氣壓卻足以讓人發顫。
「陛下息怒統領也許只是」身側,有禁軍和太監為景黎求情。
景黎垂眸,用力握緊雙手。
「一個罪臣之女,死不足惜。」蕭君澤居高臨下的看著景黎,眼底透著的是濃郁的失望。「景黎,你是朕的人,卻為了一個女人,如此不求上進!朕看你最近是太安逸了。」
身後,沈芸柔眯了眯眼睛,蕭君澤和禁軍統領之間這是在演戲呢,還是有了裂痕?
「陛下景黎願意交出禁軍統領之職,求陛下定罪懇求,留她一命。」
景黎的聲音不大,可卻足以讓在場的人驚愕。
慕容靈就算是罪臣之女,也曾經是後宮嬪妃。
這個景黎這般求情,顯然是對慕容靈有其他心思。
染指後宮嬪妃,就算只是動心思,也是死罪。
沈芸柔有些看不明白了,這個景黎是要唱哪出?
「陛下,看來禁軍統領與慕容靈之間有染。」沈芸柔揚了揚嘴角,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一起死好了
慕容靈驚恐的看著沈芸柔,顯然她要將景黎也拉下水。
「嗚嗚」慕容靈拼命搖頭,她不想牽連景黎。
「皇后娘娘,之前我們就看到有人夜裡出入冷宮,與慕容靈有染,原來是禁軍統領。」
「陛下,禁軍統領景黎曾經深入冷宮,與這慕容靈有染。」
宮中多是趨炎附勢之人,看人下藥。
既然皇后和皇上都想要慕容靈的命,那這個時候誰求情誰是傻子。
蕭君澤的眼底凝聚冷意,譏諷的看著幾個栽贓的宮女,這就是皇宮
從前他不覺得如何,可這次回來他竟覺得如此骯髒,污穢不堪。
難以入目
這就是人性的醜惡,最真實的嘴臉。
「如何解釋?」蕭君澤壓低聲音。
景黎呼吸一顫,身體慢慢僵硬,他差點忘了慕容靈也是後宮嬪妃,他作為禁軍統領,這般替慕容靈求情
「朕相信你與這罪婦無任何瓜葛,只要她飲下這毒酒,便能證明你的清白。」蕭君澤深意開口,視線落在慕容靈身上。
慕容靈端著酒杯的手垂了一下,那一刻她突然就對眼前的一切死心了。
或許是她慕容靈早就該死了。
她有些話想說,可她嗓子已經被毒啞,這樣也好
仰頭將毒酒灌了下去,慕容靈的眼淚滾燙的湧出。
「咳」心口如同刀割一般的難受,原來這毒酒入喉,如同滾燙的熱水。
血液從嘴角湧出,慕容靈的視線漸漸模糊。
失去支撐的摔在地上,慕容靈看著天空,心跳慢慢停止。
原來死亡,是這種感受。
沈芸柔揚了揚嘴角,示意身邊的婢女上前查看。
婢女領命,上前試探慕容靈的脈搏,隨即沖沈芸柔點了點頭。
「恭喜陛下,清除罪臣,斬草除根,如今這朝堂已然肅靜。」沈芸柔笑著開口,很滿意的拂了拂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