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給,是我真沒有。」白狸聳了聳肩。
「傷好了就趕緊走。」沈清洲蹙眉,顯然不信。
「我可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白狸趕緊抱住沈清洲的腿。
「當初,我把兵法原拓本給了朝兒,培養她和胤承。後來,我就把兵書燒毀了,但朝兒過目不忘,所以兵書只有朝兒知曉。」白狸抱住沈清洲的腿,不肯鬆開。
「傷若是好了,就走吧。」沈清洲垂眸看著白狸。
莫名,白狸心口一緊。
沈清洲又要趕她走嗎?
「你是不是後悔了?」
「為什麼這麼著急趕我走?」
沈清洲沒有說話,顯然有心事。
白狸心裡更沒底了。
她已經沒有女兒了,朝陽不可能原諒她,如若沈清洲也不要她,那她就真的無家可歸了。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白狸慢慢鬆開沈清洲。
沈清洲一直在想事情,回神就看見白狸一臉受傷。
「想要。」沈清洲嘆了口氣,她何時變得這般敏感,這般患得患失了?
從前的白狸,從來不擔心這些。
「真的?」白狸抬頭,眼眶晶瑩,視線灼灼。
「我只是在想嘉峪關之戰,是否要出手。」木懷成畢竟是木家這一代人的長子,是否要讓喆煜去幫幫他。
如今,東南各地暫時安穩,因為西域的爪子還伸不過去。
這時候讓喆煜去軍營歷練一下也好。
畢竟,木懷成和哥舒喆煜是兄弟。
「主人!」
沈清洲還想說些什麼,暗衛前來送信。
微微蹙眉,沈清洲嗅到了很重的血腥氣。
走出門外,就見暗衛滿身是血,身形搖晃。
「發生什麼事了?」
「主人西域暗魅樓的人,將我百曉堂在西域的所有暗哨,據點,全部剷除,殺我百曉堂」
「有內鬼?」沈清洲沉聲問了一句。
要知道,百曉堂是江湖上蛛網編制最廣,消息最靈通的組織,給一個據點和堂口之間都不是直接連線,確保一人暴露,不會牽連另一邊。
可暗魅樓卻除掉了百曉堂在西域的全部暗哨,說沒有叛徒,是絕對不可能的。
「還未查清。」暗衛聲音沙啞。
「你先去治傷。」沈清洲讓對方先走。
「主人何顧出事了。」暗衛忍著疼痛,再次開口。「暗魅樓的殺手一路追查到奉天,何顧首領被追殺出事了。」
沈清洲的手指猛地握緊,呼吸慢慢沉重。
「下去吧」
暗衛強忍著疼痛離開。
「沈清洲」見暗衛離開,白狸才走出房間。「是不是朝兒出事了?」
「何顧你還記得他嗎?」沈清洲問了一句。
「那個半路被你救回家的男孩?」白狸記得這個孩子,江南之地富商的兒子,富商帶著他和妹妹從西域帶貨回奉天的路上,遇上了劫匪,他和妹妹走散,命懸一線,是沈清洲救了他。
「嗯」沈清洲點頭。
「他一直跟在朝兒身邊,朝兒是個極重感情的人,該是怎樣的傷心。」白狸嘆了口氣。
「明日,便先離開吧。」既然白狸並不選擇和他統一陣營,那他們彼此之間就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你想回京都?」白狸抬頭看著沈清洲。「朝兒不會見你。」
沈清洲沉默,沒有說話。
他得回去一趟,至少要去看看朝陽。
不管她願不願意見自己。
「還有一件事」沈清洲聲音沙啞。
他得去見見長孫無邪。
「什麼事兒?」白狸擔心。
「既然各為其主,就不要知道得太多,小心我反悔,將你鎖在這庭院中。」沈清洲無奈地笑了笑。
白狸切了一聲。
「別輸在我手裡。」
「拭目以待。」
這天下,終將會落在誰手裡,還是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