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暗魅樓的人帶走白狸,以此騙沈清洲前去,就絕對不會給他們兩人活著回來的機會。」寧河心裡很清楚,暗魅樓的可怕之處。
「沈清洲可不是一般人。」木景炎搖了搖頭。
「其實,沈清洲也猜到自己可能會死在西域,所以才將喆煜送了回來。」寧河起身,走出營帳。「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喆煜。」
陛下委以重任,這是木喆煜的機會。
若是讓他知道沈清洲去了西域,一定會分心。
「若要帶兵上戰場,還要通過一些考驗。」木景炎也走了出來,看著校練場上的那些將士。「他要服眾,才能削弱軍中將士對他身份的存疑。」
畢竟,哥舒喆煜曾經是西蠻的韃達。
這樣一個身份,很難在短時間內得到所有將士的認可。
南部軍營有三萬將士駐守,木景炎培養了兩萬人馬,打算讓木喆煜帶走,如此他也能放心。
只是,能不能服眾,還要看他自己的本事。
校練場。
木喆煜徒手打倒一個壯漢,拳頭落在他臉上的瞬間,被他控制。
從前的哥舒喆煜,在圍獵場上只有廝殺,他的眼裡只有勝利,沒有克制。
他們的對打拳拳到肉,招招致命,只要這樣才能保證自己活下去。
可現在,他已經不是哥舒喆煜了。
以前的哥舒喆煜死了,他是木喆煜,就要擔負起肩上的責任。
正如沈清洲所說,一個人年輕氣盛愛發火下手狠辣能打贏,這是自身能力和優勢,但如果能克制自己的火氣,化敵為友,讓對方為己所用,才是本事。
這樣的本事,是他木喆煜需要鍛煉的。
如若說沈清洲教會了木喆煜什麼東西,木喆煜或許說不出來,捕魚打獵?抄寫兵法,背誦兵書,還是誦經寫經?
此次,沈清洲在他臨行前,給了他一份佛經,一份完全看不懂,以前連聽都不願意多聽的佛經。
沈清洲說,喆煜,遇事不決心浮氣躁,便拿出經文抄寫兩遍,心自然通透。
木喆煜是聰明人,也是天生的將帥之才,只是他心浮氣躁,遇事愛衝動,不願意理智思考。
沈清洲了解木喆煜,才給了他經書。
在抄寫經書的時候,人會平心靜氣,只有不憤怒,壓制和克制自己的脾氣,才能保持腦袋清醒,理智分析。
被木喆煜打倒的大漢愣了一下,看著沖他伸手的木喆煜,抬手握住,笑了笑。
木喆煜把人拽了起來,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繼續。」
軍中校練,所有人都是戰友,點到為止,切磋為主,勝負不重要。
真的要打,要拼命,那要到戰場上去。
不遠處,木景炎看著木喆煜,還算滿意的點了點頭。
果然,把兒子扔給沈清洲是很明智的選擇。
西域,暗房。
沈清洲的劍在滴血,所經之處全是屍體。
刑房的門突然被踹開,佝僂著身子的老頭蹙眉回頭看了一眼。
見到從外面走來沈清洲以後,第一反應如同見到的地獄的審判者。
心口一緊,臉色也開始慘白。
「什麼人!」老頭驚慌地問著。
沈清洲的視線冰冷,落在刑架的白狸身上,手指慢慢收緊。
平日裡,他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可現在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殺心。
十幾年前,他曾經在西域大開殺戒,也是為了這個女人
快二十年了他再次踏足西域暗魅樓,還是因為這個女人。
緣分,有時候真的無法言說。
時間,就好像是個輪迴。
「啊!」慘叫聲在刑房傳出,但這次的慘叫是從那老頭身上傳出來的。
沈清洲沒有直接把人殺死,斷了他的手腳筋絡,在他身上劃開血色口子。
把人扔給手下,沈清洲斬斷白狸手腕的繩索,把人抱進懷裡。
白狸抬了抬沉重的眼皮,見到沈清洲仿佛並不驚訝,無力的笑了笑,虛弱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