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綪的態度更加堅決,她完全是通知而不是商量的語氣,韓道寅心裡煩悶,沉思半天道:「廚房跟針線房你只能管一個,其他的我都答應你。」
韓綪就知道他不可能答應的那麼乾脆,本想再堅持轉念一想提出另一個替換條件,「我可以只管一個,但是你得把我娘的嫁妝給我,剛剛答應的一千兩銀子、兩套頭面也不能少,另外我娘的嫁妝鋪子我要親自管,管事也讓他們來見我。」
「這個不行,你都這麼大了怎麼能隨便見外男?」韓道寅想不想就拒絕。
韓綪沒想到這個他竟然不答應,她發現自己對父親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果然還是母親比較開放,要知道晴姐兒可是跟未來的姐夫在花廳相談甚歡、拉手挽臂母親都不介意,樂見其成的。」
這嘲諷果然厲害,韓道寅已經黑了臉,「除了這個其他都成。」
韓綪突然覺得好笑,這樣討價還價的有意思嗎?
「我要去拜祭母親,每月一次。」
這個韓道寅倒是不太好拒絕,只得同意。
雙方達成一致,韓綪再不願留在花廳,帶著三個大丫鬟就出了花廳,她擔心自己再留下來會忍不住問韓道寅是否忘了她娘,是否真的忘了小時候對她的寵愛,她擔心自己會心軟。
屋外陽光一刺韓綪頓時淚流滿面,她仰著頭狠狠的擦乾了臉上的淚水,對著帶來的幾個婆子道:「走,去針線房!」
馮媽媽癱坐在地上。看著在到處打砸的婆子,再看看同樣抖的如同風中落葉的幾個繡娘,頓時心如死灰。
轉瞬間好好的針線房就被打砸的只剩下一片狼藉,繡娘們縮成一團生怕引起韓綪的注意。最後這些粗壯的棒子會落在她們身上。
但有時候不是你不想引人注意別人就真的會忽略你。
「冬玉,去看看平時是那個繡娘手藝不行嘴上卻把門的,今兒咱們好好教教她做繡娘還是得針尖(真賤)才行。」韓綪道。
冬玉有些猶豫,目光在幾個繡娘身上繞來繞去,就是不敢直接指出來。
秋夕是個性子急、脾氣暴的。眼見今兒她們跟著小姐已經翻身了,這就是來教訓小人的,想到這幾年她們這些丫鬟每次來領衣裳都被冷嘲熱諷還領不到東西,心裡早想像把這團火氣發出來了,正要走過去指出那幾個平時欺負他們最凶的,卻被韓綪給攔住了。
「冬玉這麼為難看來是這些繡娘都有份了,那各位媽媽也都別客氣了,好好拿出看家的本事來,也得讓這些人知道輕重,知道誰是主子。」
「哎!」跟著韓綪來的婆子今兒一天算是打的過癮。打的起勁,這會兒在興頭上聽了韓綪的話二話不說就上前。
眼看幾個粗壯的婆子步步逼近,針線房的管事馮媽媽又早癱坐成一攤爛泥,大家就知道馮媽媽自個今天都凶多吉少,於是再不懼怕馮媽媽的餘威,有幾個性子好點兒的,平時對冬玉她們刁難少的都指著那幾個馮媽媽的狗腿,還把她們如何刁難、責罵、侮辱冬玉等人的話、動作都給學了一遍。
韓綪聽的心如刀絞,冬玉更是紅了眼眶扭頭一邊哭去了。
那幾個婆子不用韓綪指揮就直接衝著那幾個狗腿子繡娘招呼上去了,三兩巴掌下去。那幾個繡娘就只剩求饒,後悔當初不該把事做絕,但誰能想到大小姐竟然還有翻身的一天呀,頓時腸子都悔清了。
韓綪卻覺得這幾個婆子只是被刪了巴掌還不夠。她還要讓她們以後再也不敢欺負若水院的一個人。
「拉到院子裡去脫了褲子打板子,每人十五板子。」韓綪道。
掌嘴的婆子手一頓有些詫異的回頭,見韓綪目光沉靜顯然是打定主意了,再不說別的,幾人拖了繡娘就到了院子裡。
「都出去看看,這就是前車之鑑!」
有了韓綪這一聲其他人逃也似的飛快跑到院子裡。看著那幾個繡娘被脫了褲子一點顏面都沒有的被打板子,其他院子裡的人都聽到這邊的熱鬧卻都不敢往這邊湊,誰知道會不會正好栽到大小姐手上,平時軟弱的跟小綿羊似的大小姐今兒可是個煞星呢,見誰打誰。
收拾完針線房這邊,韓綪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大廚房去了,一路上碰到的下人、丫鬟無不是畢恭畢敬,要麼就是遠遠的躲開。春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