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身下的船在波浪之中搖擺,文森心神聚起,靜聽水流。
即便是沒有使用真實之眼,他也感覺到了船下面的水流世界。
在法力的洗滌之下,外加上本身體質非人一般的強悍,他的聽力和視力都遠非普通人可比,旁邊的那兩名少年只是盲目的撒著漁網,而他,卻可以直接感覺到船下魚的流動和體型。
握著那一桿生鏽的魚叉,他靜默著觀察,算著海魚遊動的距離。
「唉,你幹什麼……」
就在溫特覺得他樣子有點奇怪,張開嘴唇發出問題的時候,文森靜止的身軀猛然運作,動作迅如奔雷,手中的魚叉化作一道殘影,噗咚一聲插入水中,濺起無數水花。
「呃……」
棕發少年有些發愣,隨後略帶有驚異的開口道。
「陌生人,你抓到魚了嗎?」
文森返回身來,對他微微搖頭,簡單的道出兩個字。
「沒有。」
隨即,他提起插下去的魚叉,提出水面,果然,魚叉的上面空無一物。
「唉,看你先前那個動作,我還以為你抓到魚了呢。」
溫特的表情有些失望,癱軟了下來。
先前的捕魚讓他有些疲累,喘著粗氣,而在一邊,盧瑟的眸光卻是隱隱亮了起來。
為什麼,面前這個黑袍男人能在魚叉還在水裡的時候,就能知道自己有沒有插到魚?
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面對溫特的失望,文森的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不以為意。
他忽略了水的浮力,導致自己下叉的方向有些偏差,這才沒有插到魚,現在已經注意到了這個方面,自然不會再出錯誤。
「沒事,我下海去試試。」
簡單直接的冒出一句,二人還沒來得及阻止,他立時脫下自己的衣服,躍入水中,只是一晃,便消失了蹤跡。
「哎,這人怎麼怎麼衝動啊?直接下海了?這樣怎麼能抓到魚?」
望著海水,溫特滿臉的不信之意,顯然是覺得文森很有可能會無勞而歸。
畢竟,拿個生鏽的魚叉就能下海捕魚,這難度太大,就算是一些經驗老道的漁民,也未必能有所收穫。
對於自己同伴的看法,盧瑟則是不置可否的擺擺腦袋:「看看再說吧。」
不多時,水波涌動,浪花翻卷,一道人影便從水裡翻騰躍出。
「哦,運氣不錯,看來我們有的吃了。」
朝著船上的兩人微笑,文森穩穩持著手中的魚叉,就在魚叉尖上,插著一條鯛魚,不停扭轉著魚身,還是活物,瞧這長度,足有一米來長。
兩名少年立時面面相覷。
這麼容易就抓到了?
那他們還在這裡忙活半天,看起來是多麼愚蠢?
幾秒之後,溫特嘟囔著擺擺手:「好吧。」
一晃之間,文森在這裡便過了三天。
在這三天之中,他一直都在鍛煉學習這片土地上的語言,聽溫特說,這裡的語言是整片大陸的通用語,比起諾克語而言,用法更為成熟細緻,是專屬的人類用語,因此,他才會下那麼大的功夫。
而在這和溫特的不斷交流之中,文森對於這片大陸的了解也越來越深了。
除此之外,也對這兩名少年的生活了解通透。
這兩人都是漁民,生活貧困,以捕魚過活,而盧瑟的母親前端日子腿受傷了,一直窩床靜養,文森也曾過去看過,沒什麼大礙,休養幾天也就好了。
又是一個寂靜的深夜。
天上繁星點點,映落下海面,形成一片又一片的海面星河,隨著波光而蕩漾起舞。
完成了每日必做的功課,黑髮男子在沙灘上盤膝坐下,靜默的開始研究法術。
作為一名黑鐵境術士,若是沒有一個稱手的法術,實力至少要下降一半,而他現在,很尷尬的是,的確是沒有。
在帝羅大陸中,他就沒有找到適合自己的法術,無奈之下,只能選擇在原有的基礎上改進了。正好,在之前和術士的交換之中,他獲取了一個和冰霜之環差不多的法術,燃燒之環,在路上改進了一年多,直到今天,方才勉強改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