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血舞等人相比,和平號顯得如此醒目,想不注意到都難。[]巨虱自誕生起就與體型巨大的妖獸相伴,越大反倒越難令其生出畏懼,相反會更加興奮。
那幾個人太強大,體型也太小,按照食物的比例考慮,恐還不足以填報一隻巨虱的肚皮。龜甲戰艦就不同了,雖無鮮血但體型夠壯,且釋放著各種各樣屍骨的氣息,每一種都為巨虱所痴。
還有,船上一頭體型碩大的驢,船下一隻體型與和平號相仿的蛤蟆,那可是活生生的血食!
對巨虱來說,大灰與天心都是新物種,完全不知其底細;不過沒關係,它們只認血脈,與鮮血中的那一縷氣。上古妖獸自有其它妖獸所不具備的氣息,此時兩獸戰力全開,經過覺醒的上古氣息更加醒目,就像兩盞指路明燈,吸引著無數巨虱的目光。
和平號上的人不會知道,這些巨虱此時正處在極度飢餓的狀態,一滴腐血、一塊臭肉都能讓它們瘋狂,何況這種極品大補。
咆哮的大灰令巨虱瘋狂,瘋狂的巨虱令胖胖咆哮,咆哮的天心惹來巨虱更多瘋狂;每頭衝過封鎖的巨虱都將目光鎖定它們中的一個,每頭活著的巨虱都想喝到它們身上的一口血,吃掉一塊肉,哪怕僅僅撕爛一塊皮。
三頭巨虱迎面衝來,大灰連蹬帶踹加上一記頭槌,火光燒爛巨虱的甲冑,蹄子踏爛巨虱的肚皮。那記頭錘與巨虱正面相遇,活生生撞爛它的頭。連其最最銳利的口器都斷成兩截,卡死在巨虱的身體內。一隻巨虱乘虛而入,頂著火光衝進內圈,惡狠狠一口刺在大灰的屁股上。結果卻打了滑,擦出一溜更加絢麗的火花,噼啪爆響連聲。
如今的大灰不是當年,早在火月狂潮那一戰中就曾經歷過變身,除腹部柔嫩外。其它部位均披著如鱗片般的鎧甲,法寶亦難輕易攻破。
「嗎的!嗎的嗎的嗎的!」
大灰咆哮,反向擰身、以驢子無論如何都做不出的角度出蹄,活活蹬爛那隻巨虱的頭;對手滅了,大灰身體上難免添一道淺淺傷痕,為之暴跳如雷。
本無甲冑變出甲冑,好比修士祭出法寶;防禦強悍固然是好。但也會因此增加消耗,同時甲冑受損意味著心神受挫,甚至牽扯到本源。道理很簡單,大灰畢竟連七級未達到,施展變身負擔不輕,受傷更會讓這種消耗加劇。後果極其嚴重。
血拌著血,肉和著肉,這樣的搏殺最易讓人瘋狂,何況這些本性兇殘的妖獸。血與肉交融的戰場上,巨虱的兇殘本性盡顯無疑。那頭肚子被踏穿拖行的巨虱一時未死,竟然掙扎著抬起頭。惡狠狠朝大灰的肚腹揮出一「刀」。
口器不光是口器,還能做刀使用。好巧不巧,垂死的一擊竟然奏了效,通體鋼甲的神驢一聲慘嚎,第一次見了血。
上古妖獸的血!經過覺醒的上古妖獸的血!因為戰鬥變得的血!
「嘶嗡!」
另類格外刺耳的聲音,周圍的巨虱齊齊嘶鳴,掙扎對,掙扎著前行朝大灰的方向靠攏,巨大複眼中露出同一種顏色:貪婪!
要知道,即便突破三修防禦,和平號也不是那麼容易上。能夠登上的巨虱首先要面對的是周圍密密麻麻塗滿劇毒的利刺,還有隱蔽在各個看似平坦處的陣法攻擊,沒有一個不帶傷。這條戰艦由十三郎精心打造半年,數得出的陷阱就不下數十處,真正是遍地殺機。
可以這樣講,巨虱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價,每有一隻衝到大灰身邊,往往意味著身後留下五六隻同伴,甚至更多。
唯一欠妥的是,因為是在海上,在考慮假想敵的時候,十三郎思量最多的還是那些巨無霸,沒有將這些體型只與豬牛羊馬相當的「小」東西算進去。比如那根撞角,此時完全失去作用,還有最新安裝的魔靈炮,純粹成了擺設。
認真算起來,對巨虱威脅最大的是那些利刺上的細刺,再有就是各種修士陣法。然而陣法靠的是魔晶驅動,此時和平號上沒有修士留守,一旦魔晶威能耗盡,同樣會失去效用。
不算疏忽的疏忽,結果變得莫測起來,同時也證明了那句話:戰爭,永遠不可能準備周全。
大灰流了血,船上凡是活著、還有氣息的巨虱通通發了狂,所承受的壓力也為之劇增。一頭巨虱的身體被利刺穿透,整個頭顱都因不知什麼品類的劇毒染成墨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