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哥,入我終南,可有憑許?」
馬仙初先禮後兵,客客氣氣向鍾生發問。
什麼憑許?
終南山又不是哪一家都私產,無論道俗均可出入自由,何時有過關卡?
鍾生不滿皺眉,「馬道士,你說這話好沒道理,終南山是你家的?」
這話一出口,除了鍾生和魏搏侯,對方一眾人都露出鄙夷神。
還真是?
「小哥莫不知道,朝廷已下旨,將終南封給我樓觀道,一切獵樵礦采均不能入內。」
「至於閒雜人等呢,更是不許進入。」
馬仙初看了眼鍾生和魏搏侯,「小哥可以去看看山外布告,白紙黑字,還有朝廷用印。」又加了句話,「若是不識字,也可以找人讀讀。」
聽到這話,有人忍不住嗤笑出聲。
魏搏侯氣得殺氣騰騰,說誰不識字吶,臭道士欺人太甚。
「終南山天地所生,憑什麼朝廷一張紙,就劃給你家啦?」
魏搏侯氣憤不已,「你們這麼弄,比強盜更狠,我是自愧不如。」
面對他的叫囂,馬仙初微笑著不理會,又道,「此山既為我終南所有,山中凡有出產,諸如皮毛、藥材、礦石、柴木等等諸類,皆為我樓觀所有。」
眼下之地,地下埋著的黃金,自然也不是鍾生的。
明搶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魏搏侯一氣之下,將彈弓空拉成圓月,剛要動手,肋下如針刺劇痛,氣力瞬間泄個乾淨。
再往前看,馬仙初淡然收回彈出的指尖,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憑許?布告?」
鍾生哈哈笑道,「這個好辦,魏搏侯,咱們也給他們寫一張。」
「就寫……」
他沉思著捶捶額頭,「就說我鍾生,將終南封給你魏搏侯,外人闖人立斬不赦。」
見魏搏侯茫然不動,厲聲催促,「還愣著幹嘛,寫啊!」
魏搏侯一驚,喜笑顏開,連轉身忙碌,「大哥稍待,小弟立馬給你辦好。」
你們這幫臭道士,只是客串的強盜,咱們兄弟卻是強盜的祖宗。
比兇惡、比狠辣,比蠻橫無理,咱就不信了,誰能比的得過我?
「大膽,你們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封賞終南山?」
執白道人見此情景,出面呵斥道,「樓觀正統,朝廷尊崇,你們小心別踢到鐵板上。」
鍾生掃了他一眼,執白道人涌到喉嚨的話,便再也說不出來了。
「來了,來了。」
魏搏侯展開一張麻紙,上面字跡如木棍搭成,邊角處還流淌著墨汁。
「這是我大哥的封賞令,你們看看,然後滾開,趁今晚連夜搬家,或許還能留條活命。」
「呃,大哥,蓋個戳。」
鍾生抬起古劍,用劍柄末端,在紙上一按,烙印出焦黃印記
魏搏侯更加嘚瑟了,走到馬仙初、執白道人面前,揚了揚手上的麻紙,「瞪大眼睛仔細看好了。」
「擅闖此山者,殺無赦,我大哥大人有大量,念在你們事先不知情,也就不予追究。」
「現在知道了,還不快滾。」
魏搏侯又加了一句,「記得把身上值錢的東西留下,充作賠禮。」
對面的馬仙初,見狀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你們果真是山賊強盜。」
這才看出來,你這道士也是遲鈍,還敢給人強出頭。
「爾等沒聽過樓觀大名,如今有機會見識一二。」
馬仙初把手伸入道袍,取出一隻光禿禿鋼鞭,沒有多餘花紋,就是筆直平滑的方形鋼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