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葉壇的秘壇中,七枝郎托著一物,是鏤空的銀香囊。
此物是大戶人家隨身攜帶的薰香器具,可藏於懷中、托在手上,仔細把玩聞香。
然而,這不是香祖教的法寶,而是來自於勾冥教。
「七枝郎,你下手也太狠了,本地勾冥教都被你屠滅了。」
「早已和你說過,做事不能太絕,大家都是外道出身,真要無所禁忌,都活不成。」
「若是惹得外地勾冥教前來尋仇,長生大業如何能成?」
巡山客大口大口吸菸,愁得不行,他最近上火嚴重,嘴唇起了一排水泡。
這次他一身勁裝,腰間盤著捲起來的鞭子,如同蟒蛇模樣。
在他呵斥下,七枝郎淡然輕笑道,「巡山客,成大事者,無不是心狠手辣。」
「我不滅了勾冥教,若是事後有人追查我們奪走生魂的目的,豈不是暴露了計劃?」
這話也有道理,巡山客找不到反駁的點,索性低頭吸菸。
七枝郎將目光投到神龕中,紅布包裹的極品紫團,也是參寶老祖的神物顯化。
手中銀質香囊晃動兩下,大片灰濛濛氣流從鏤空花紋鑽出。
這些氣流不是香灰,而是藏在法寶裡面的無數生魂。
勾冥教藏在亂葬崗中,到處採集新死之人的魂魄,更是趁夜入百姓家門,偽裝成強盜殺人取魂。
百年積攢下來,歷經數個朝代,積攢了深厚的生魂。
隨著七枝郎催動法寶,灰氣中傳來隱隱約約的叫喊聲,有求救、有詛咒。
「饒命,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錢都給你了,你還要殺人,啊,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疼疼疼,我脖子疼,讓我摸摸,哎,頭去哪兒了。」
無數生魂的聲音貫入耳中,七枝郎身軀搖晃兩下,如遭雷擊,當場七竅流血。
千萬魂魄的怨念,僅憑聲音就能殺人,他還是大意了。
若是普通人,被這無數怨念的怨念沖刷,腦子都融化成一灘膿水了。
巡山客見狀,捻起一張帶符的菸葉放入煙鍋,大口吸氣將其焚燒。
符葉子燃燒一空,這間密室泛起濃郁紅光,籠罩四面八方。
生魂的怨念遭受壓制,聲音都變得細不可聞,灰氣也變得馴服下來。
七枝郎搖晃幾下腦袋,口鼻鑽出密密麻麻肉須,將血跡舔紙乾淨,然後縮入體內。
「好厲害的生魂,費老煙,你還怪我下手太狠,若是給他們機會動用這些生魂。」
「我還能站在你面前說話麼,怕是早已涼透了。」
巡山客費老煙不說話了。
實情便是如此,勾冥教的法術,靠著生魂提升威能,生魂越多,威力越強。
唯獨有一個致命的缺點,採集生魂天地不容,陽世陰間都將其視為禁忌。
亂世殺人無所顧忌,勾冥教還有容身壯大的機會,可要是天下平定,就如同過街老鼠一般。
再者,人死之後,魂魄化為鬼物,終究要進入陰間。
勾冥教來個中途截胡,無疑是挖掘鬼王的根基,屬於水火不容的立場。
所以,勾冥教徒,一般情況下,遭受陰陽兩界圍剿,很難光明正大活動。
就像彌勒使者麾下的素藕壇主,要隱藏身份才能行走世間。
七枝郎雙手十指,開始分解成纖細的肉須,在空中揮舞抽打,鞭策那些生魂所化的灰氣。
灰氣收束成一條條細流,蜿蜒匯聚到神龕前,如臣服朝拜的模樣。
密室中的紅光,映射的紅布越發明艷。
紅布包裹的上黨紫團,似乎被生魂誘惑,原本靜止的
第三百二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