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生有些狼狽,身上滿是泥土,還在不停吐著泥水。
他喘息口氣,覺得骨頭酸疼,老東西下手真黑。
高敬天的抱摔法,克制他力大矯捷的身手,一旦被他近身,便如千絲方縷纏裹,不得脫身。
那種感覺,就像是水中魚撞到漁網,但凡有半點接觸就萬劫不復。
「呼呼呼。」
他盯著對方雙足,回憶剛才兩次交鋒的畫面,暗自揣度起來。
高敬天捏著手腕,神態自若,圍繞著鍾生旋轉起來。
周圍胡人們見狀,紛紛撕開衣襟,大聲嚎叫,如狼吼陣陣,在為對方喝彩。
抱摔法,是胡人從馴服牛羊發展而來,後用於戰場廝殺。
胡人以放牧為生,經常和牛羊打交道,經常有牛羊發狂或生病,需要將其制住安撫。
否則,一旦牛羊掙脫束縛,狂奔的的不知去向,或者力竭而死,損失就大了。
在漫長歲月中,胡人逐漸掌握了,抱住牛羊的脖頸,用身子別住軀體或四蹄,往地上摔倒按住。
四隻腳的牛羊能制服,兩隻腳的活人,自然是更加容易。
戰場上,遇到敵人時,趁機抓住胳膊、腰部,一下摔到地上,趁機補刀,簡直無往不利。
就這樣,抱摔法成了胡人揚名的技藝之一。
然而尋常的抱摔法,決不能讓鍾生狼狽到這個地步。
尋常胡人也會抱摔法,但他們遇到鍾生,一個照面就被古劍刺死。
也只有高敬天這樣的胡人祭祀,才能後發先至,並具備將鍾生從地面拔起的神力。
無論是力量和技巧,高敬天都是一員勁敵。
「火候還不到啊,老高,你估算有誤啊!」
蘇羨文在一旁觀戰,如今情況頗為樂觀,無需他插手。
但是,蘇羨文看著鍾生,雖然灰頭土臉,卻沒有他們想要的畫面。
汗水,沒錯,就是身上出汗的痕跡。
環顧四周,參戰的胡人們,無不大汗淋漓,身下的戰馬也都濕透了。
唯獨是鍾生,身上干撲撲,不見半點汗水。
須知,出汗是鬆懈的徵兆,凡是大戰期間眾人熱血沸騰,一旦戰後,都是手腳酸軟,汗如雨下。
正所謂,氣泄則汗出如漿。
只要一口氣還在,就能繼續來回衝殺,面對千軍萬馬也不畏懼。
比起神力、寶劍,鍾生更可怕的地方,還在於他的超強耐力。
鏖戰一日一夜,面對草原祭祀,還能全力以赴、奮戰不休。
他剛才是輸在技巧上,力量上並無太大衰弱。
蘇羨文知道老夥計的策略,用抱摔法克制對方,一次次摔打砸落,將鍾生僅存的一口氣摔散。
只要鍾生氣泄出汗,就是大局已定,成了待宰的羔羊。
但是,鍾生的耐力和韌勁,都超出二人估算。
一摔再連摔,地面都被夯實得硬如石板,鍾生還還是一如既往。
「來,再來。」
鍾生深吸口氣,將古劍丟到一旁,斜插在地面上。
其他胡人蠢蠢欲動,就有幾人衝出人群,企圖用套馬索將古劍拖走。
「回?」
鍾生一揚手,所縮地符發動,古劍升起,將幾個胡人斬落馬下。
這一手,震懾其他胡人,再無人敢妄動了。
高敬天為之動容,先前放火燒陣,現在又能御劍,對方到底是什麼來歷?
顯聖強者絕無可能,太弱了;應當是其他秘法,繞開人前顯聖的鐵律。
須知,他們以通天家為移動法壇,才能在胡人大軍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