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你這是代表崔氏,庇佑這惡賊嘍?」
面對鍾生質問,守祠人雙目不動,凝視前方,一副充耳不聞模樣。
鍾生又問道,「這傢伙乾的髒事兒,有多少是你們崔氏指使?」
老傢伙還是不說,簡直倨傲到極點,不屑與鍾生交談
鍾生咬著牙,狠笑著點頭,「好好好,你不肯說,我便揪出你背後的主子,讓他自己交代。」他掏出陽判二話不說,直插入胸口,呼吸幾口,感受充沛的力量在體內流轉。
本想就此動手,但一想到個剛才守祠人動手的威勢,如同蒼穹般高不可及。
鍾生遲疑片刻,又將陰判取出,毫不猶豫插入胸口。
外人不知道,唯有鍾生自己清楚,此舉何其瘋狂。
陰陽雙判,力量勢同水火,以往只有些許碰撞,就讓四肢脹痛欲裂,痛不欲生。
所以,為了安全,雙判不相見,每次只能插入一口短刀,使用一種力量。
這次鍾生將兩口短刀同時插入胸口,是拋開顧慮,存心拼命了。
「和尚把我兄弟抱到旁邊,待會兒別誤傷了他。」
釋萬方聽到高鍾生囑託,豎掌點頭,抱著釋萬方疾步往後退去
一直退到百丈之外,兩個人都縮小成黑點,他方才停下倒退的腳步。
可是,就算隔得這麼遠,還是能看到鍾生似乎在顫抖,顫抖?
鍾生體內的暖流、涼流,如受驚的魚兒游竄,在血肉骨骼中鑽個不停。
時而冰涼、時而火熱,血肉像是被鑽頭擠開、剪刀豁開,然後又重新縫合。
他忍不住顫抖著,仿佛這樣能稍微緩解痛苦,呼吸間白霧繚繞,氤氳上升。
糟糕,胡亂莽撞做事,此刻終於嘗到苦果了。
陰判陽判,單獨食用是美味,但二者同食,卻變成要命的劇毒。
鍾生現在的狀態,別說出手對敵了,就算是自保也做不到,一副病快怏的模樣,風一吹就倒。「尊者,他遭受法術反噬,正是動手的好機會。」
跪在地上的五葉壇主,見狀提醒守祠人。
守祠人沒有理他,看著鍾生模樣,目光似乎能穿透皮肉,看到深處的變化。
「一團亂麻,此子就是個修行的外行,誤打誤撞得了這身力量。」
「如今洪水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已經離死不遠了。」
守祠人一點點分析,將鍾生的狀態描述個八九不離十
五葉壇主聞言抬頭,這可是好機會,守祠人自重身份不肯動手,但他不一樣啊!
須知,雖然得得以進入崔氏莊園寄人籬下,但五葉壇主卻使喚不動世家的力量,趁著鍾生出現狀況將他擊殺,就能絕地翻盤。
「恕我冒昧,替尊者教訓下這小子。」
五葉壇主掐訣施展,飛出幾百股白髮,當空繃得筆直,如利箭般貫穿鍾生身軀。
白髮如鋼繩,懸掛著鍾生的身軀,讓他無法倒地,掛在上面隨風飄蕩。
四肢百骸、五五臟六腑,無一處倖免嗎,都被髮絲刺透了。
五葉壇主獰笑著,這樣你還不死?
下一刻,他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因為刺入鍾生體內的白髮,如石沉大海,再也感應不到了。對面的鐘生,一雙無神的眸子,突然騰起火光,瞬間甦醒過來。
「打什麼打,你們在我的地盤上,就該聽我的。」
鍾生被白髮刺體,遭受攻擊的劇痛,瞬間清醒過來。
造反啦,你們兩個好大膽子,竟敢在我體內造反。
無論陰判陽判,都是他馴服的力量,怎麼敢臨陣掉鏈子,這不是拆台麼?
一股名為憤怒的力量湧上心頭,鍾生身軀震動,兩股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