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萍鄉,原本平平無奇。」
「就在三個月前,有唐軍過境,突然遇到了……嗯,鬼打牆。」
「三千人馬,一夜奔波,回到原地,竟是無法前進,後來繞路才能通行。」
「從那以後,大萍鄉附近怪事頻出,愈演愈烈。」
「唐軍去後,夏軍到此也是諸事不順,大隊兵馬出動,固然是無功而返。」
「若有士卒零星出營,打水砍柴、徵集糧草,陸陸續續失蹤,無一返回。」
魏搏侯展開紙卷,讀出上面的消息。
輕飄飄一張紙,卻是用兩卷絲綢換來,珍貴的很,一字一句都不能漏過。
鍾生聽到這裡,開口說道,「法術。」
「對,絕對是法術,卻不是一般法術。」
不光是百姓流民、賊寇強盜,連唐夏兩方兵馬都沒能倖免。
小民百姓,力氣孱弱、膽氣衰微,最容易受法術迷惑。
但大軍展開,人氣旺盛,最是克制各種法術,又有種種犀利殺器。
都說是鬼打牆,可再厲害的鬼,敢在千軍萬馬前冒頭?
魏搏侯擔憂不已,即便在黑市里,大萍鄉也是人人避讓禁地之一
「鍾大哥,老王八不懷好意,他死前交代的東西,未必都是真的。」
「大萍鄉如此兇險,只怕有貓膩,想誘你主動踏入陷阱。」
鍾生點了點頭,「陷阱也不怕,平推過去即可,你接著讀。」
魏搏侯受到鍾生感染,也變得鎮定下來。
「嗯,也有一個說法,大萍鄉,是紅花壇的地盤。」
「大哥,這個說法,和金光如來口供對的上,不排除是他故意外泄。」
聽來倒是合情合理,紅花壇施法將大萍鄉隔絕外界,內部自成天地,暗中發展。
鍾生當即決定,「走,去大萍鄉。」
由於怪事頻發,大萍鄉附近,形成一片真空地帶。
百姓們都搬遷走了,行人也都繞路而行,直接帶來的後果就是,草木極其繁盛。
沒了人跡滋擾,野草野獸,呈現蓬勃生長的態勢。
大萍鄉四周,已經有了返祖原始叢林的徵兆。
「著!」
泥丸命中,肥壯的野兔腦漿迸裂,倒地而亡。
魏搏侯將其洗剝乾淨,內臟和腦子掏出,都給烏鴉食用。
然後,他劃開刀口、抹上調料,在火上烤得香氣四溢,用芭蕉葉為盤,裝好獻給鍾生。
二人就在大萍鄉外,周圍到處都是一人高的雜草。
路過的地方,家家戶戶沒有人煙,早已廢棄多時,甚至有小半都已倒塌。
從窗口牆根冒出大團野草,腐朽的樑柱上,長出一簇簇肥大蘑菇。
狐兔鼠數量眾多,穿梭在草叢中,在廢墟鑽入鑽出。
「喝酒。」
鍾生咬了口兔腿,招呼魏搏侯一起吃。
二人同行,一直都是他忙前忙後,這小弟收的值了。
已經是深夜,頭頂高懸明月,周圍的月暈,像是醉酒之人臉上的潮紅
「大哥,當年我背井離鄉,做夢都想像今天這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魏搏侯說道,「跟著大哥,果然夢想成真了。」
他當土賊時,通常是飢一頓飽一頓,還要防著黑吃黑,成天提心弔膽,沒過一天舒心日子。
如今跟著鍾生這老大,有本領、實力強,出手大方,安全感蹭一下子上來了。
「大哥,你放心,明天我帶著鴉兒,再往前探十里路。」
「老王八的同夥再厲害,也不